“那香囊是熙嫔在知道庆嫔怀孕后，第三日才给我的，之后她就每日带着我去坤宁宫。熙嫔向来不喜与人相交，又肃静温和，所以我……”
“不怪你，若她想害你定有千万种方法。”杨叙手指在她脸上拂过，替她整理了耳边的碎发。
姜宁禾抿唇点头。
“陛下现在只是将你禁足，许是想等查清楚原委再做定夺。这段时间你就在宫里好好歇息，我会派人盯着春澜殿和熙嫔。”
杨叙顿了一下，又道：“你别怕，我会查清楚这件事。”
说完，杨叙就离开了春澜殿，在回东厂的路上遇见了赵仲景身边的首领太监万公公。
“哎哟厂公，奴才正要去东厂找你。”
“何事？”
“陛下召你去坤泰殿，有事交代。”
“好。”
坤泰殿里，赵仲景坐在龙椅上，右手撑在御案上，扶着额头。
宽大的衣袖挡住他的脸，看不清喜怒。
杨叙撩袍跪在地上，行了叩礼：“叩见陛下。”
赵仲景闻声，放下撑着额头的手，朝杨叙挥了挥，示意免礼。
“姜才人的事你怎么看？”
“奴才觉得其中定有隐情。”
“哦？”赵仲景起身，侧着身子踱步到杨叙面前：“说来听听。”
“姜宁人是今年三月份入宫的，距今也才三个月，入宫时间尚短，又从不与人交恶。如果她嫉妒庆嫔怀有龙裔，才冒险走这一步，那被发现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奴才觉得争宠倒是对她更有利，得到陛下的宠爱，不愁怀不上龙裔。况且，她若真想争宠，那为何入宫三个月了还未侍寝，所以奴才觉得此事应当不是她所为。”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连朕都忘了后宫还有这样一位才人。”
杨叙脸上骤然一变，立马跪下：“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刚刚命人去查了一下姜才人。”
“起来吧，朕没有怪你。”
杨叙应了一声，随后起身。
赵仲景看了他一眼，伸出左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转身坐回龙椅上。
“姜才人是丞相姜行唯一的女儿，朕也不能不顾及丞相的面子，如今朝堂上还需要丞相稳住局面。这件事你查仔细了，若是被人陷害，不必留情，倘若真是她做的……”
赵仲景顿了一下，又道：“若真是她做的，随便找个人顶了罪，就过去了。”
赵仲景说这话，杨叙心里是开心的，至少顾忌到姜宁禾的身份，不会对她为难。只是怕今后，他会注意到姜宁禾……
杨叙向赵仲景行了礼，身子微微弯曲，他抬头瞄了一眼赵仲景，见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道了一个“是”，就离开了坤泰殿。
回到东厂后，他吩咐何严带人暗中盯着熙嫔，又吩咐郑陆亲自带着十多名厂卫，在远处守着春澜殿，还不许惊动姜才人。
再让李忠暗地里去查太医院，和出宫采买的宫女太监。
麝香这东西宫里虽然有，但从不给任何人，连太医院的太医开的药方上都要写的清清楚楚。
档案上没有记载，有可能是录事受了贿赂，再不然就是让人从宫外买的。
顺着这两条线查下去，定有些蛛丝马迹。
一连五六日，杨叙每每都会来春澜殿看姜宁禾，但他从不进寝殿，只在寝殿外向丹夏问问她的情况。
这日，杨叙依旧在寝殿外询问丹夏，只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声音：“你进来……”
杨叙随着声音看向寝殿，他抿唇犹豫不决。
“杨叙……”
姜宁禾喊着他的名字，音量又提高了一些。
他吐了口气，进了寝殿里。
只见姜宁禾坐在贵妃塌上，手中正做着护膝。她看见杨叙进了寝殿，抬起头笑道：“坐吧。”
“奴才不敢。”杨叙向她行了礼。
姜宁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