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受褚家牵连之后,唯有连武依旧还在当差,所以当圣上想起连家之时,连武便一跃龙门,直接被封为了威武大将军。
要说这连武年纪轻不堪重任倒也没有,连武三十有二了,一直宫中当差,只是尚未娶亲罢了。
但是连武没有功绩,甚至不如他爹连盛,以至于忽然成为了大将军,不服的人太多了。
但是圣上之意已决,谁也反对不得半分。
也正因此,连武处处小心,勤奋练兵,以求去边境之时,早早立下战功,好彻底坐稳将军之位。
结果还在练兵,便被人告上了衙门。
连武也利落的很,大步走进了正堂,抱拳施礼道:“连武已到,不知何人状告。”
蒋知府有些头疼的指了一下褚灵,顺便准备叫师爷将状纸递过去,但是师爷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褚灵见状一笑,转身望着连武:“我写的状纸,我告的状,如今我就站在这里,不如大将军问问我,我为何状告你?”
连武也转过身来,望着褚灵询问:“你可是齐副将所说的,过路的那位大人?”
“是我,我姓褚。”褚灵给外面的万三金使了个眼色后,接着道,“五十两银子我可是明明白白交了的,大将军不会不认吧。”
连武表情一肃:“确实是手底下人的问题,但是当日已经跟褚大人说清楚,他们会受军法处置。”
“处置了吗?”褚灵好笑地问。
连武点头:“自然。”
褚灵冷笑:“你在说谎,你并没有处置,所以他们才会与我们前后脚到达宁州,青天白日的就闯进客栈,手持大刀将客栈上下全部打伤,将拂香虐杀致死。”
蒋知府听到这儿的时候,忽地站起身来:“那拂香,是贱民吧。”
连武没有说话,只默默地转过身去。
褚灵无奈拍了一下掌,苦笑道:“好,因为是贱民你们就可以逃脱一切罪责,不管不问也不会有人置喙。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转回私收赋税这件事上吧。”
褚灵让外面的苏和提着一个小箱子进来,当着连武的面将箱子打开,将里面的证据一一拿了出来。
“这是自连大将军来元洲之后,所增收的部分金额,这上面明确说出,元洲兵卒在官道之上,私设障碍,过路百姓必须得交五到十两不同价格的过路费,才能允许进去,否则就原路返回......而且因为其他地方在练兵,所以甚至连小路都不允许走。是不是?”
连武沉默片刻,望着褚灵面含歉意:“是我的错,没有管束好手下人。”
“连将军,你知道好笑的地方是什么吗?好笑的地方是,只收平民百姓的钱,而元洲当地富绅,甚至一文钱都不需要给,大摇大摆走过去不说,还有兵卒亲自护送呢。”褚灵不禁笑了,笑得心酸又无奈,“大周的兵卒不在边境保卫大周百姓,而在这元洲当那些富绅的狗呢。”
蒋知府心头狂跳:“褚大人,慎言!”
褚灵缓缓起身,指着箱子望着蒋知府道:“知府大人,这是我调查的证据,你可以随便派人去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蒋知府不禁看了眼连武,又看向褚灵道:“褚大人,军中之事自然有军法处置,所以褚大人尽管将证据交给连将军,相信连将军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税务一事怎么能军中自己处理呢,肯定是要蒋大人来审案的啊。”褚灵皮笑肉不笑地道。
蒋知府见她油盐不进,便只好拧眉道:“褚大人,私收过路费这事应该是兵卒私自为之,并不牵扯私自收税。”
褚灵微挑眉:“是吗?但是我这盖了章的单子上怎么写着:养路税三个大字啊?”
褚灵说着,从袖笼里抽出一张单子直接递给了连武。
“连将军仔细看看,看看这字,看看这章,看看我是不是胡说。”
连武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