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府刚想问刘仁昭是谁,便见苏和正半蹲在尸体面前检查,当下便了然的嗤笑了一声。
这马车里面摔出去,能摔的浑身是血吗?
讹人讹到他宁州知府头上去了,还真是胆大包天。
褚灵也不管薛知府,只朗声道:“今日晌午,闹市接口,忽然有一马车冲了出来,马就像是疯了一样,连车夫都根本拉不住,横冲直撞。这时候,薛知府正坐着轿子体恤民情,慢悠悠的走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儿发疯冲向薛知府,害的薛知府呼吸急促,明显受惊。”
“结果,两方相撞,薛知府幸好没有受伤。但是对面马车四分五裂,刘老儿子当场身死。二人争执不下,于是命本官今日作为宁州一日知府,来查此案。”
褚灵说着,义愤填膺的一捶桌子,满脸觉得荒唐无奈。
薛知府本来要问他什么时候说过一日知府这事,但见褚灵这么为他打抱不平,于是便默认了下来。
褚灵见鱼儿已经上钩,松了一口气后,便开始判案。
“死者,刘仁昭,今年二十有七,乃是一名启蒙夫子,在宁州青蒲书院任教,未曾婚娶,家中还有一老母亲。”
薛知府看了一眼哭着的老者,想着没错,老父亲在这儿讹人,家里面可不是就一个老母亲吗。
这时苏和缓缓起身,上前将尸检书双手奉上。
万三金双手接过,递给了褚灵。
褚灵翻开一看,眉头一皱,而后便望着那底下的老者道:“你儿子明明死了三天了,你为何说是被薛知府撞死,你一平头百姓,竟敢污蔑朝廷官员?”
老者死不悔改:“不,就是他薛家害的人!”
褚灵冷冷一笑,开始宣读尸检书:“死者刘仁昭,死亡时间应该是三日前的早晨,他脚底有淤泥,裤脚上也有,明显是赶路去上课导致。而宁州三日前有雨,今日没雨。”
薛知府看着褚灵,越看越满意,这是个上道的。
褚灵接着道:“死者是被人重击胸腔,导致大出血而亡,内脏有破损,肋骨骨折,所以人死呈弯曲状。他身体过于瘦弱无力,脸颊深陷,意味着他一直处于温饱不足的状态,所以自然无力反抗。”
“另外他怀中有三本书籍,书籍早已被人撕烂,但是他却拼命护着,甚至藏进了自己的衣襟之中,但无奈,书本已毁,且染上了他自己的鲜血。除此之外,此人头骨经受过重击,后脑勺有淤血,应该是木棍击打。”
苏和这时上前补充道:“大人,此人脖颈处有条状伤痕,我刚检查的时候又发现,他身上也有,所以应该是被不同人,不同武器,围殴致死。”
褚灵点了点头,望着外面的百姓问:“都听清楚了吗?”
百姓一怔,纷纷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于是褚灵一拍惊堂木,喝道:“种种迹象表明,死者并非是被马车撞死,而是被人围攻而亡。根据死者脚下的淤泥,和上面踩着的桂树叶,以及死者身上方块的印记可以猜测,死者身死之地是在小石桥旁的桂树之下。”
“而我的人也在第一时间去到了事发地点,确认了桂树下的血迹,和死者刘仁昭的衣服碎片。除此之外,现场还遗留了一块玉佩。”
褚灵说罢,拿起了玉佩,看向老者:“您看看,是不是打死您儿子那人挂着的玉佩。”
林老也不装了,直接道:“是!”
薛知府却在这时一愣,看着那玉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神情也略显慌乱起来,但是看着褚灵的模样,他咬了咬牙,暂时按兵不动。
褚灵放下玉佩:“根据多位目击证人的证词,本官已经锁定了凶手,凶手就是薛知府之子:薛有为!”
薛知府吓了一跳:“褚大人!”
褚灵一拍惊堂木:“薛有为想纳秋兰为妾,哪知秋兰却要嫁给刘仁昭为妻,于是薛有为怀恨在心,在三日前埋伏小石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