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后，褚灵虽然拆下了袖珍箭，却并没有立刻开始涂毒药，而是望着白素，急切地想知道什么叫一切有迹可循。
白素望着褚灵叹气道：“其实很简单，古格的女儿叫明月，而我的宗门叫明月宗，我们的第一任宗主就叫明月，所以我们的藏书阁会有关于巫族的介绍。”
“明月宗是我们当地的大宗门，类似于现在的天剑宗。选取弟子的时候，一般是从依附于明月宗的家族中选人，而我们家因为白浊行的身体缘故，所以我去了明月宗。”
“在我进入宗门十年后，宗门中的一位师叔叛逃，拿走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让我们当时的宗主异常的愤怒，甚至动用了全部戒律堂的人去抓，但还是没有抓到人。而我也跟你说过，白浊行在我进入宗门十年后，也开始学了武艺医术，而他所师承的可能就是我那位师叔。”
“其实在明月宗这许多年，我从不知道有那些狠辣的医术功法，所以应当是第一任宗主明月从中提炼了一套新的功法和医术，教给后面的弟子。而巫族的原版，却被束之高阁，再无人动，但是没想到却被我师叔偷走了。”
褚灵听明白了：“所以其实蛊虫之法是从明月宗的那位叛逃师叔手里流出来的。”
白素点头：“很可能是。”
鬼夫子敲着折扇道：“怪不得你说一切的源头，早已注定。”
白素看向灵达：“一切的源头都在巫族，后面巫族消失之后，明月宗紧接着也没有了。”
褚灵踌躇着拉了一下白素的衣袖：“明月宗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我追杀白浊行离开宗门两年之后，回到了宗门......”白素顿了顿，目露悲哀，“整个宗门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而野草已经从断裂焦黑的木柱之下，重新旺盛的生长了起来，也就是说，火烧一事已经过去许久了。”
“我找过其他人问，都只说明月宗一夜之间大火吞噬所有，没见一个宗门弟子下来，也无人敢冒着熊熊大火进去。明月宗，就这么彻底没了。”
褚灵拧眉道：“就算是大火又如何，练武之人怎么可能下不来，唯一的可能是他们无法下来。所以可能是中毒，也有可能是被困住了手脚。”
白素点头：“我也追查过，但是后面有其他事，所以只是连带着查。但直到我死，都不知道原因。”
褚灵有些可惜地抓住了白素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此时灵达忽然指着褚灵道：“明月背叛神族乃大罪，雪鬼一定会降下天火，惩罚此人的。”
褚灵扭头瞪了一眼灵达。
灵达双手摆了个古怪的姿势，认真地望着褚灵：“雪鬼，钥匙打开神殿之后，神殿的神像会随之托天，神族的宝物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但是拿走任何一件宝物的一瞬间，神便会降下惩罚，神殿最终会沉下神池。”
褚灵诧异地望着他：“你让我毁了神殿，毁了神殿岂不是就是让它沉下去？”
灵达想了想：好像这样也行。
“神的接引是有时间的，巫神进入神库之后，只能待很短的时间，接受神的旨意。”灵达道。
“多短？”褚灵问。
灵达想了想：“你刚刚喝汤的时间。”
褚灵：“！”那么快！
“最后一件事。”灵达望着褚灵，“你可能真的是人，而不是雪鬼。但是我觉得你就是雪鬼，所以我告诉你：巫神说，向左向右都是死，向上向下都是死，神指引的方向，才是你的生路。”
褚灵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来。
说生气吧，这灵达也是在帮你。说感激吧，又感激不出来。
灵达虔诚的双手掌心贴着额头，闭上了眼睛：“雪鬼，希望你能活下来。如果活不下来，我会带着你去神的地方生活。”
褚灵：“......”真的是感激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