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怒视着姜子声,声音似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般,“你还有何话可说?”
“姜子声”勾起唇角,面露嘲讽,“大人,一个杀了人,一个没有杀,你该怎么判呢?”
“一个杀人犯,一个知情不报纵容杀人的胆小鬼,你们都有罪!”褚灵冷声斥道,“姜子信,你还觉得自己可以逃脱不成?”
姜子信仰天大笑,望着褚灵疯狂道:“那大人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姜子声也死了,他可是无辜的。”
褚灵冷笑一声:“他哪里无辜?”
“大人,杀人才要偿命,没杀人,怎么偿命?”姜子信诡异地笑着,一脸的不以为意。
褚灵愤怒地喊道:“姜子信!”
姜子信稍微收敛了神色,但依旧挑衅地问道:“大人该怎么判呢,怎么判才能服众呢?”
褚灵望着早已呆滞地姜夫人,沉声道:“姜夫人,就算不是姜子声杀人,他也一定看到自己浑身是血,而你作为枕边人,你是一点血腥味都没有闻到吗?”
姜夫人一震,瘫软在地。
褚灵啧了一声:得,没一个值得同情的。
褚灵再次将目光投向姜子信,指着那牙印,问:“记得这个牙印吗?谁咬的?”
姜子信沉默了片刻,拧眉道:“栀栀。”
褚灵一拍桌子,“姜子声那么喜欢的女子,马上就要娶过门的女子,你为何要杀了她?”
“我心悦她。”姜子信出人意料地说道,“我想将她永远留下,但是女人都是会老的,将她最美好的容颜留下,不好么?”
褚灵拧眉,“那你又为何虐杀已死之人?”
姜子信唇角带着笑意,“老人们说,人死了要完完整整地下葬,才能投胎做人。她们只有被我毁了,灵魂才能永远被禁锢木人身上......所以,她们对于我来说,是一直活着的收藏品。”
“但是!”姜子信忽然疯了一样地盯着小花,“你却毁了她们,你竟敢杀了她们!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得......”
小花抡起棍子就砸了过去。
姜子信背部被砸,整个人摔倒在地,剧烈地咳嗽个不停。
褚灵攥紧了拳头,咬牙继续问:“为何在杀了栀栀的半年后,忽然疯狂作案,连杀三人?”
姜子信奋力地抬起头,咳个不停,“咳咳咳,他好像发现我了,然后压制住了我......咳咳咳,咳咳,但是爹娘说要搬走,他不肯,崩溃了。然后那段时间都是我,咳咳,咳咳咳。”
褚灵深吸一口气,面色是压抑下的平静。
她看了眼外面愤怒地百姓,又看了眼堂下的姜子信,声音沉沉:“你问我如何判,才能服众?”
姜子信强撑着直起身子,抬头望着褚灵,依旧嘲讽地问:“对啊,大人,你怎么判?”
褚灵笑了,双眸犹如寒冰,“本官一直都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更是十分愿意听取百姓的意见,所以今日我要问问百姓,这个案子我怎么判?”
姜子信撑着,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双双愤怒地眼睛,仿佛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杀了他!
杀了他!
宋伯狠狠地揪住了姜子声的领子,痛哭道:“不是死了一个人,是死了五个人!不论是杀人的你,还是包庇的他,你们都该死!该死!”
“宋伯,宋伯。”姜子声忽然清醒了过来,“不是我杀的栀栀,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啊!”
许根生愤怒道:“东家!五条人命啊,一句不是你,就能抹杀掉五条人命吗?”
褚灵观察了姜子声半晌后,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正常的人如果知道因为自己死了人的话,会惊慌害怕,会懊恼痛苦,甚至发疯。而你却一直在说自己无辜,努力地要逃出罪责。”
姜子声眼睛一颤,慌乱地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