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张知府身穿官袍,挺正身姿,端坐在牌匾之下,不怒自威。秦师爷坐在一旁的矮桌之上,准备记录。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位子。
褚灵来的时候扫了一圈,见张知府没开口,甚至当没看到她之后,她直接从衙门口走出去,望着围观的百姓问:“有椅子吗?”
“......有。”
褚灵满意的要来了一把椅子,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找了张知府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褚县令......”张知府悠悠开口。
褚灵回头一笑,“知府大人的交代下官铭记在心,下官一定会好好审案,请大人放心。”
张知府胸口一堵,“不用了,褚县令,本官我......”
“大人不必担忧下官安危,为知府分忧解劳乃是本县令的分内事。”说罢,褚灵便望着底下捕快,“将人犯程奇元,孙苗路押上堂来,将人证杨升裴原请上堂来。”
褚灵说罢,再次回头看见张知府铁青的面色后,关心地问道:“知府大人昨夜里没休息好?”
张知府僵着脖子,怒拍惊堂木,“将人犯都给本官押上来!”
褚灵蹭的一下起身,朝着张知府深深地鞠了一躬,“大人令下官好生佩服,即使与夫人伉俪情深,也依旧秉公执法,大义灭亲。大人此等德行,令下官深受感动!”
“褚大人您在说什么?”秦师爷皱眉问道。
褚灵朝着秦师爷一点头,似是心照不宣,秦师爷一怔,直觉不好。正要开口之时,褚灵高喊一声,“将知府夫人的娘家侄子:杨怀山一同押来!”
秦师爷面色大变,蹭的一下起身,怒斥道:“褚大人,知府大人在此,你怎敢越俎代庖!”
褚灵一脸无辜,“知府大人,这人,不是您说要押来的吗?”
张知府瞥了一眼秦师爷,一拍惊堂木,“将人犯杨怀山带来。”
秦师爷面色大变,下意识冲向前去,“大人,怎可拿怀山公子,怀山公子可是夫人看着长大的,感情不一般,而且怀山公子可是,可是那位的儿子。”
张知府冷眼看他,他能不知道杨怀山是谁的儿子吗?
褚灵勾唇冷笑,“小小师爷怎敢教知府大人做事,知府大人秉公执法难道错了吗,需要被一个师爷指点。”
“来人,秦师爷今日身体不适,让秦师爷下去休息。”张知府一挥手,立刻就有人将秦师爷带了下去,同时换了一人准备记录。
“褚县令可真是会为本官分忧啊。”张知府笑道。
褚灵拱手,“这是下官该做的。”说罢,便重新落座了。
万三金小心凑过去,“大人,您是来审案的,还是来让人恨的?”
褚灵垂眸低声回道,“这张知府可是老狐狸,他是故意为之,因为他不想受杨家的钳制了,而我只是帮他一把。虽然他不会感谢我,但我还是要做。”
万三金没明白,看向苏和。
苏和摊手,他也不明白。不过反正他们大人一直都挺招人恨的,大约是债多不愁。
很快,人犯程奇元和孙苗路被押了上来。
褚灵望着那两人的惨样,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用了多少刑,怎么浑身是血。
张知府一拍惊堂木:
“人犯程奇元孙苗路,你们可知罪?”
“学生,学生知罪。”
“学生知罪。”
褚灵一挑眉,这就知罪了。
“你们所犯何罪,如实招来!”张知府冷声叱问。
程奇元和孙苗路对视一眼之后,程奇元缓缓开口道:“禀大人,那日在山神庙中,沈立舟意外身亡,当时庙内只有我们二人,我们担心会被当成罪犯,所以害怕地跑了。”
“只是这样?”张知府冷呵一声。
程奇元咽了口口水,挣扎着看向上面端坐着的张知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