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鹤山上其实不用张洞通知,也早来了不少人,人人都感叹程知府的深情,同情他的遭遇,所以都默默地站在一旁,伤心流泪。
程知府跪在黄泥地上,垂首不语,一旁的管事拉了几次都没拉起来,“大人,大人,不怪您,不是您的错啊。”
“是啊,知府大人,不是您的错啊。”
“大人,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呢?”
“大人,您这样,您的夫人吴莲枝也走的不安稳啊。”
“确实走的不安稳!”褚灵声音突兀的出现,引得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她拄着棍子,面色发白,面容极其扭曲地往山上来。
“大人,你,受伤了?”一妇人不确定的问道,而且伤的地方似乎是屁股。
众围观百姓也好奇望去。
褚灵终于爬上了山,龇牙咧嘴地扶着树干,望着一旁精神恍惚地程小姐,暗道一声:来的巧。
众位百姓见他们县令大人一来就盯着程小姐看,当下心照不宣地一个对视,面上露出了然的笑容,还有人对着褚灵用口型喊:大人努力!
褚灵站定,缓了一口气后走到了程知府的身边,见他面容悲戚,十分可怜,便说了一句,“知府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捧黄土啊?”
管事的咬牙,红眼怒问道:“县令大人!我家大人伤心难过您是看不到吗?”
“看到了啊,人都死了,悲情有什么用,吴莲枝又看不到。”褚灵回头看了一眼,吴莲枝确实看都没看。
程小姐似乎终于回魂了,苍白着脸怒气冲冲地走向褚灵,“褚县令,我父亲哀悼我母亲已经够可怜了,如果您不是诚心来送我母亲一段的,可以请您立刻离开吗?”
“你母亲?吴莲枝?”褚灵嗤笑了一声,缓缓摇头。
“你!”程小姐咬牙上手就要教训人。
褚灵直接抓住程小姐的胳膊,硬将她拉到了棺材旁边,直接推开了棺材,露出里面的尸骨。
“褚县令!你意欲何为?为何要扰我妻清净!”程知府踉跄起身,差点摔进坑里,由管事扶着快步走了过来。
褚灵直接从腰间摸出张洞雕刻用的小刀,在程小姐手上划了一个口子,挤出一大滴鲜血之后,落在了尸骨之上后,一把将程小姐往程知府那边推了过去,而后装作惊奇地喊了一声。
“咦,血骨不相融哎!”
褚灵这一番动作极快,等众人反应过来了之后,听到的便是这一句话,当下立刻引起骚动,纷纷围了过来。
“母女骨血怎么可能不相融?”
“不相融是不是就代表不是母女?”
“那,那冯氏说的吴莲枝的女儿,便不是程小姐?”
褚灵双手背在身后,听着这些学子议论纷纷,觉得自己省了不少事。这还得感谢程知府,因他演的太好,这泗水县的学子,几乎来了一多半。
这些学子脑子灵光,因为骨血不相融,便能联想到许多,当下看着程小姐和程知府,不禁都迟疑了起来。
程高志面色阴寒,猛地将程小姐拉到一旁去,“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当年一心去京城赶考,照顾我妻子的正是冯家之人。”
所以,可能冯家人不仅换了妻,还换了女儿。
程小姐怔怔地站在一旁,只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塌了,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那具尸骨,结果又告诉她,那不是她亲娘。
所以她亲娘还是冯珍?
褚灵抓着手中棍子撑着自己,“张员外挖出尸骨之时,我恰巧就在身边,所以我找了苏仵作验骨。”
“首先,吴莲枝活着的时候,腿骨断过一次,当时给她用的包扎药中,应当有味毒,所以她膝盖骨这里呈现不规则的黑斑。其二,吴莲枝肺部的毒和膝盖骨上的毒不是一种,膝盖骨上的毒才是致命的。”
众百姓立刻将棺材板整个掀开,探头望去。
“其三!”苏和大喊了一声,喘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