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有些头疼,鬼翠喜还在哭哭啼啼,鬼夫子也缓缓飘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夫子请说。”褚灵压低声音道。
鬼夫子双手背在身后,望了一眼被抬走的翠喜尸体,说道:“就去看看吧,也当是全了你这丫鬟的遗愿。”
褚灵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官架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船夫,“带本官去看看你儿子,看看是否如你所说,是真的摔断了腿。”
“是,是大人。”船夫赶紧躬身应道,转身带路的时候脚下还一打滑,差点摔倒。
周围围观的百姓立刻伸手扶了一下,看着褚灵的眼神愈加不快了,于是自发的跟在船夫身后,一同往前去了。
船夫家住在泗水县羊肠巷子里,是靠巷子深处的一间小屋,从外面看,房子不大,且因年久失修,看着十分破败。屋檐下的石阶缝隙处,也因常年漏雨长了不少青苔,十分湿滑。
褚灵小心走着,随口问了一句,“这屋子花了多少钱买的?”
“回大人的话,草民壮年的时候清理过泗水河道,所以分了这么一间地方。”船夫抖索着手,颤巍巍地解释道。
褚灵轻嗯了一声,示意船夫开门。
这个泗水河道褚灵知道,因为根据剧情,泗水县后面还有一次水灾,前面清理的河道太浅太窄,以至于河水漫上来,冲垮了房屋。
当时是女主和男主正好夺取城池到了附近,于是接走了村民,无一伤亡,只是泗水县彻底被淹没了。
咔哒一声,锁开,船夫颤悠悠推开了门。
众人甫一踏进院子,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刻铺天盖地,扑面而来,其中汤药的味道极其明显。
船夫引着众人去了一间卧房,将门推开,一股更难闻的味道冲来,差点让褚灵当场晕了过去。
其余众人亦是无奈嫌弃地掩着口鼻,皱紧眉踏进了房内,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三子。
小三子面色枯黄,右腿血肉淋漓,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甚至即使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也没有半分要睁眼的意思,看着确实是没几日好活了。
但是褚灵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这小三子不会死。
这时,翠喜已经冲到了小三子的床头,哭天抢地,哀恸不已,整一个哀悼情郎的感人肺腑的画面,只是褚灵没多大感觉。
船夫抬袖子直抹泪,颤颤巍巍地可怜道:“大人,您看到了。”
“嗯,本官看到了,伤的很严重。”褚灵说着,目光落到一旁的鬼夫子身上。
鬼夫子无奈开口:“大人家的丫鬟,好像挺单纯的。”
褚灵嗤笑了声,这声音格外突兀,引得不少人厌恶地望了过来。
褚灵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地说道:“本官先前说错了,我那丫鬟并非是告假回家,而是趁我不注意,故意打伤了我,偷走了卖身契,还拿了官银。”
“官银?!”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什么官银,还有官银?”
“这大人头上的伤可不是作假啊。”
“官银底下有官印,可不好出手,但是那丫鬟身上的包袱不见了。”
“所以那丫鬟不是落水死的,而是被贼子抢了包袱,但是那包袱里有官银,这下麻烦大了。”
褚灵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一边看着那边已经停止哭泣,正一脸茫然望着自己的翠喜。
褚灵微微抬了抬手,示意翠喜跟着她先走。
“大人!小人有一事不明。”
忽有一人拦到了前面,嬉皮笑脸的望着她,一身的锦绣常服,配上一副玩世不恭的俊俏样貌,活脱脱一个花孔雀。
“大人,您丫鬟的包袱里怎么会有官银,按道理说这种东西,大人是决计不可能会有的。”男子敛着笑意,看似玩笑,实则咄咄逼问道。
官银是税收,是要入库的,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