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被搂进温热的胸膛,听见白烬毫无章法的杂乱心跳声。
一下一下,很久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很不安。
温眠感觉得到,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手贴在他胸口,轻轻抚摸,同时,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低语,小声安抚。
“心肝儿,别怕,我在呢,永远都在。”
怀里的身体是温热的,不再是那天那样冰冷僵硬,她的语气低柔,却也不再是虚弱到几乎快要消散的。
白烬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埋首在她颈窝,像一只受了伤的猛兽,小心地舔舐伤口,独自疗伤。
温眠抱紧他,小声说:“心肝儿,这病床还挺大的,你要不要上来休息一会儿,我陪你?”
他憔悴的眉眼和眼底的红血丝让她心疼,肯定没好好休息。
白烬没迟疑,躺上床,紧紧抱着温眠,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贴着心口,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让她忘却那天深入骨髓的寒冷。
温眠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脸蛋轻轻贴着白烬的胸膛,落下轻柔的吻,隔着皮肉,吻在了心脏上。
在这样的温柔乡里,百炼钢也会成为绕指柔。
白烬紧绷得快要断裂的神经这才缓缓松下来,抱着香香软软的温眠,眼皮越来越沉,直到陷入沉睡。
温眠感觉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悠长,小心翼翼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轻手轻脚下了床。
路上,遇到助理。
助理先生看到温眠下床,吓了一跳,快步上前要把她扶回去。
温眠摆摆手,脸色认真:“我想知道,白烬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助理先生犹豫了一下,才说:“那天,您被困在塌陷的冰洞里,隧道两头都被巨大的冰石死死封着,总裁急得发疯,不顾劝阻,徒手搬了近一个小时。”
“手被划伤了,也被冻伤了,总裁却一直不肯处理,直到医生说您没有危险了,他才去治伤。”
温眠抿唇,拳头握得发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心疼。
曾经她受伤时白烬的心情,她终于在这一刻体会满到了。
心疼到几乎要炸开,每一寸皮肉都被翻来,血管神经全部被绞断,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温眠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唇被咬出一片痕迹。
“谢谢你。”
助理先生摇头。
温眠准备回病房,却在回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本应沉睡的白烬。
他头发凌乱着,衬衫领口松散,如玉的白皙面容上满是惶然的不安和暴虐。
直到看到温眠,他身上的气息才收敛了几分,大步走过来把她扣进怀里,用力之大让温眠微微皱了皱眉。
但却没推开,而是放松了身体,贴在白烬僵硬到了极点的身体上,轻轻哄他。
“心肝儿,我没走,放心。”
白烬低头,看到温眠踩着医院的棉拖鞋,细瘦的脚踝露在外面。
皱了皱眉,白烬把温眠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了个严实,然后自己也上床,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
只有这样,才稍微能安心一点。
温眠被被子裹着,只露出一双形状好看的眼睛,没有任何妆容修饰的痕迹,眼睛周围也没有红色的疹子,清新漂亮,像山林间被雾气围绕的嫩桃花。
娇艳动人。
白烬低头与她对视,随后控制不住地吻她眼睛,从优美的双眼皮吻到眼尾的红色泪痣,在这里辗转许久,慢慢下滑,吻过鼻尖和侧颊,最后落在微红的柔嫩唇瓣上。
用了点力道,多了些急躁和不安,少了点昔日的温柔。
温眠回应着他,慢慢伸手,微凉的指尖抚平他紧紧皱起的眉。
白烬吻得更深,很久都没放开。
温眠脑袋昏昏沉沉的,唇齿间满是白烬清冽的味道,抬眸便是他浓重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