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和容渊还没表态。
温眠朝容闻川看了一眼。
女儿的小眼神委屈又可怜,桃花眼垂下来,显得乖软可爱。
老父亲的心一下就被击中了,冲着几个儿子吼道:“眠眠都这么说了,你们还准备怎么样?还要怎么样?”
容淮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容闻川的眼神唬住了,只能不甘心地住了嘴。
“我,我也同意。”
容闻川又看向容渊。
容渊面色沉沉,直到起身离开前都没有留下一句话。
温眠低下了头,有点无奈。
但是这次她不会妥协的,如果大哥还是要逼她,她真的会反抗。
只有容闻川看到了桌子上留下的清晰的五个指印,微微叹了口气。
容渊没那么容易接受的。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才是对温眠执念最深的人。
温眠失踪之前,陪在她身边的是五岁的容渊。
因为他一时的疏忽,因为他信任了那个保姆,所以小温眠被保姆偷走,自此消失近二十年。
容渊虽然不说,但容闻川知道,他一直很痛苦,愧疚隐藏在他无波无澜的面容下,逐渐让他越来越紧绷,越来越沉默无言。
所以,他现在没办法再次把温眠交出去,这是多年的痛苦积压形成的条件反射,他不相信除了容家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人在他眼里都会是抢走温眠的祸首。
草木皆兵之下,是从没有安定下来的心。
容闻川摇摇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可以放下过去的阴影,真正走出来。
从书房出来。
容淮不满意地锤了一把容溯的肩膀:“你刚刚干什么同意,我们不是该统一战线对付白烬的吗?”
容溯拍拍肩膀,看着容淮的眼神平静无波:“对付白烬?你有什么立场?”
容淮下意识说:“我是眠眠的三哥……”
容溯缓慢地勾了一下唇角:“你当了几天她的哥哥?”
“不对,我们才当了她几天的哥哥?”
容淮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容溯垂下眸子:“意思意思得了,说到底,咱们有什么资格质疑她的决定,又有什么资格让她放弃白烬。”
一开始知道温眠隐藏和白烬的事情时,他也确实生气,甚至想过直接赶走白烬算了。
直到今天,温眠的态度变得坚定而不容改变,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这些迟到了十多年的哥哥又有什么资格逼迫她呢?
是温眠对他们的爱和忍让给了他们底气,他们却还用她给的底气去为难她。
真是……混蛋哥哥。
容淮眼神躲闪着,强撑着说:“可是,大哥不是也……”
容溯打断他:“你以为大哥跟你一样?”
容淮一愣:“难道不是?”
容溯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容渊离开的方向。
“他不是固执己见,也不是占有欲作祟,不愿意对温眠放手,他只是……不信任白烬。”
“或者说不仅是白烬,任何人都一样。”
他害怕让温眠在自己眼皮底下再消失一次。
容淮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很显然,容溯的话让他犹豫了。
只是温眠失踪的时候,他还太小,记不清楚那么多事情。
晚上。
容淮从浴室出来,把自己的黑发揉得乱糟糟的,他心里也乱糟糟的。
他随手翻着手机,看到了荀香的手机号码。
这是他在温眠手机上无意间看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记了下来,存在了手机上。
荀香跟眠眠早就认识,或许他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容淮拨通了荀香的电话。
“喂,哪位?”
荀香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有几分慵懒的沙哑。
容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