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睡醒，已经过去将近四个小时。
“小玥呢？”无邪懵懵地搓眼睛，四处张望寻找张玥的身影。
没找到，他立即蹦了起来，撞到了胖子。
两人打了个对仰。
“哎呦，小天真你干嘛呀！”胖子捂着额头道。
“小玥不见了！”
张启灵把水壶放回包里。“去拿东西。”
“啊？有宝贝？去哪拿？”胖子一脸迷茫。
倒是无邪牌读灵机看懂了。“小哥你的意思是小玥去拿东西了？”
“嗯。”
“原来如此……此个锤子！”胖子捶了一下手心。“这小同志比天真还顽啊，一下看不住就没影儿了。”
“他是进去那里了吗？”无邪指着殿内不知何时出现的大洞。
“不能进。”张启灵话语未落，无邪的眼睛一翻，忽然直直往里跑去。
“他被控制了，你待着。”张启灵留下一句话就追着无邪而去。
胖子看看已经没了人的大殿，咬了咬牙也进去了。
“真是服了你们了，等等胖爷！”
胖子追上来时，无邪已经被捏晕放在一边，张启灵在跟一个黑色的身影对打。
说是对打，不如说一开始张启灵在观察，随后便直接一发力把那身影按在地上搓。
“小哥，天真在发抖！”胖子把无邪揽进怀里，用自己胖乎乎的手臂贴在无邪冰冷的身体上。
“怎么这么冷？”胖子心疼得直皱眉。“别把天真冻坏了。”
张启灵闻言，把那黑色的身影一脚踢到墙上，走过来查看。
“幻境。”他言简意赅。“把耳朵堵上。”
来不及了，因为那身影乘人不备，直冲到最里面，撞上了那颗矮小的青铜珊瑚铃铛树。
铃声响起，连张启灵都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倒在地。
更别提胖子了，直接两眼一白翻了过去。
张玥一脚把树踩断，铃铛一个个踩碎。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四人，从怀里取出耳机戴上调试。
“滋滋滋……”
海底下没信号。
张玥把耳机放回防水袋收好，默默把人一个一个背回大殿。
张启灵睁开眼，面前是一个悬崖，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悬崖的边上，晃悠着腿，摇摇欲坠。
太过危险了。
张启灵立即起身走过去，边道：“玥，……！”
他骤缩的瞳孔之间倒映着手一撑，就要跳下去的张玥。
“玥！”
张启灵飞扑过去抓住了张玥的手臂，张玥完全悬空在悬崖上，身下吹过凛冽的风，他的身形像一株被遗弃的幼草随风飘摇，随时会跌入云端。
张玥抬眼望着他，眼底毫无情绪，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张启灵，我已经没救了，松手吧。”
脱离了被死死拉住的手腕一般，他的语调平静如一潭死水，吐出的话也毫无求生欲。
张启灵眼中带着几分无措。
他看得出来，张玥是真的想死。
不可以……不可以……“不要，不要！”张启灵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张玥开始往下坠。
“别走……”他眼眶都红了一圈，陌生的情绪揪住张启灵脑中的一根弦来回拨，他只觉得头脑胀痛，有什么在眼中呼之欲出。
无法掌控身体的无力感萦绕，往日的力气仿佛完全失去，他甚至抓不住一个未成年的身体。
从手臂滑到手腕，然后到指尖。
抓不住。
好重。
仿佛垂垂暮已的枯骨的生命从他指尖错开。
“张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