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他们碰面的分岔路口,陈皮要往他们来的路走,张玥道:“陈皮,原路回不去。”
陈皮当即骂了一声,往另一条他本来打算走的路跑去。
苗人追了上来,陈皮不敌,被伤了好几刀。
打斗间,几人掉入了一个坑里。
坑不深,可里边全是白色的囊,被压破后流出了绿色的液体,还散发出一股怪味。
不消五秒,几人全都倒下,只有置身事外的张玥刚茫然地爬起来。
“?”
张玥皱眉,一手一个把人拉了上去。
把所有人都拉上这个对他来说不浅的坑也算累的够呛。
将沾上的液体清理干净,几人才悠悠转醒。
张玥早已发现了几人打斗间显露出来的穷奇纹身,甚至首领的身上,是本家人才有的麒麟纹身。
他十分纠结地蹲在坑边,感觉自己就不该掺和这些破事。
如今的他,似乎已经被算入局里了,而他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正在远离他。
苗人首领已经冷静下来,他用牙拧开水壶,倒了一口母水进嘴里,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他又给几个苗人灌了点母水,都醒了过来。
没办法,张玥只好跟他谈判,用眼神。
首领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发现他实在理解不了,冷冷地指着地上的陈皮,然后指了指出口。
看不懂。
张玥索性不理他,也学着苗人把自己壶里的母水倒了一点进陈皮嘴里。
他也不敢倒多,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小少爷,咱们走!”陈皮甩了甩发晕的脑袋,挣扎着要拉张玥走。
张玥眼神也有点复杂了。
他知道陈皮这人的确很坏,杀人如麻,不把人命当回事,对自己手下的人更是可以为了封口赶尽杀绝。
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保命,其他人任由天命,仗义出手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但陈皮不忘拉着他走这点的确让他很动容,也仅限于动容罢了。
“我有问题要问他,出口在那边,你要跑就跑。”
最后陈皮还是没有像以往那样独自离开。
他可能会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也是他本应承担的。
首领眯了眯眼睛,几人暂时相安无事地出了镜儿宫。
回到苗寨,首领才被告知,在他们走后不久,苗寨里失踪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阿滕。
好在阿滕的阿娣平时也跟着阿滕学长沙话,还勉强能给张玥翻译一下。
谈话结束后,才说到陈皮的处理。
“这个人,私自闯入,意图盗宝,不要眼睛,否则死掉。”阿娣磕磕绊绊地翻译完,张玥皱眉看向陈皮。
叫你走不走。
陈皮苦笑,自己哪里走得掉呢。
终日打鸟,却被鹰啄了眼。
陈皮咬了咬牙,压低喉咙道:“不过一对招子,换爷的命,值了!”
他最后看到的就是那苗人首领冷静的眸子和他身上的舞动的麒麟纹身。
一年后。
张玥把信纸随手扔在桌上,躺回躺椅上眯着眼睛去看穿梭在阳光中泛着金光的桂花树的树叶。
喜桃刚跟手下交代完工作,拿起扫帚,就看见张玥一副已开摆的咸鱼样子。
他轻轻走到张玥身边问道:“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待会我要回趟长沙,可能在外边儿段时间。”
喜桃心想,恐怕有事要发生。
“需要喜桃一起去吗?”
“你待在这吧。”一朵未开的桂花落在张玥的头发上。“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解家的车很快停在院外,喜桃手持扫帚站在小院门前,目送他们离开。张玥随车又再次回了长沙。
“首领”的直接命令,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