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欢冷笑了一声,从阮晏如的身后走了出来,看向了张族长,说道,“族长,从我嫁入张家起,张夫人便以代为保管为由,将我的嫁妆全部拿走,其中一些大物件都被他们典当换成银钱,我的手中还有他们当初典当的票据。”
说话间,阮慕欢已经从将那些票据拿出来 ,先前她就已经在屋内分好类,她将当票全部交给了张族长。
这些东西多数都是张风华的父亲张量去典当的,还有一些是张风华拿去典当,每一件都能跟彩礼单上的东西一一对上。
张族长看完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张夫人一眼。
“除此之外,我这里还有张夫人他们借印子钱的票据,其中有一部分的我已经还清,这是我还钱的凭证,这个是未还的。”阮慕欢将未还的和已还清的分开来,都一一给张族长过目。
像借印子钱的庄子他们的规矩很严明,谁借的便是谁的印信;而谁还的,便又是还款人的印信。
只要一看,便能一目了然。
张族长翻看那些票据的时候,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他是真没想到,张量夫妇居然如此大胆,连印子钱都敢借。
光是阮慕欢还出去的印子钱,连本带利足足一千两,而这儿还欠着八百两没还。
这一家子摆明了就是拉着阮慕欢吸血,看着阮慕欢娘家做着药材生意,便觉得她娘家的钱,便能让他们随意挥霍了不成?
“王氏,你们借这么多钱做什么?”张族长质问道。
而张夫人此时也跑了过来,当看到那些钱的时候,张夫人却是不认的,“我不认,这一千多两我连见都没有见过,我不认……”
张量借这么多钱做什么?张夫人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印子钱的票据和你的印信都在这儿,你还想赖不成?”张族长活了一辈子,从来都没像今日这般丢人过。
阮晏如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他万万没想到,先前阮慕欢从钱庄取的钱,居然都是替阮家人还钱。
他们原想着,妹妹取了钱,自己的日子也能过得舒服些,可万万没想到。
“还跟她废什么话?姓张的,我真是没想到,当年是你们张家求娶在前,结果你们是如何待我妹子的?出嫁之时面色红润,健健康康的人,被你们压榨成如今这般模样,若是不将嫁妆钱和这印子钱都还出来,那便报官!”阮晏如这人一向温和,此时也是被气得不轻。
若不是杀人偿命,阮晏如恨不得一刀劈了这恶妇。
“对!报官,好让全清源县的百姓们好好看看,新科探花这一家子是个什么东西!”阮元洲跟着吼道。
“真是想将我小姑子的血都吸尽,要么报官,要么还钱,你们自己挑一个吧!”阮家大嫂丁夏宜简直不敢相信,人能可恨到这种地步。
“不……不能报官!”王芳芳一听要报官,哪儿还能在外面看着,已是顾不得其它的跑了进来。
“姨母,快些把钱还给她,让他们走吧,一旦报官表哥的前途可就毁了!”王芳芳赶紧拉着陈夫人来到一边,低声劝道。
“可……可我没这么多银子啊!”陈夫人听王芳芳这么一说,也是吓得不轻。
可是,她上哪儿拿这么多钱?
王芳芳想了想,回过身看向阮慕欢,问道,“一共多少银钱?”
“一千两的印子钱,一千六百两的嫁妆,一百八十八两的彩礼,共计两千七百八十八两!”阮慕欢道。
听到这笔天价的数额,王芳芳也是白了脸。
她看向陈夫人,哪儿会想到他们居然借了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让她上哪儿拿啊!
“姨母,你怎么借了这么多?”王芳芳低声问道。
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钱都给你表哥了啊!”
“那怎么办?若是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