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阳明心学,反对程朱理学?
不光裕王党的官员是靠着程朱理学进入的仕途,严党官员们亦然!
“何心隐?那女子的父亲是何心隐?”
“哪个何心隐啊?”
“泰州学派还有第二个何心隐嘛?那个鼓吹程颢无用、朱熹无德的何心隐!”
严党官员们齐齐闭上了嘴。不再帮朱载圳说话。
就连严世藩都闭上了嘴。这个大聪明心知肚明,如果他支持立何心隐的女儿做景川王正妃,就等于跟天下文官为敌!
高拱气焰更胜:“啊!王爷您看中的是何心隐的女儿?那这门婚事断不可行!何心隐是何人?一个传播异端邪说的狂妄之徒!
要不是徐次辅拦着,我早就将他下了大狱!
这样一个人,能做我大明景川王的岳丈嘛?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徐阶也是心学传人。不过他属于较为温和的江右学派。与极端、激进,全盘否定程朱理学的泰州学派不属于同一分支。
徐阶在朝中,一直隐藏着自己心学传人的身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一众官员们纷纷附和:“景川王绝不能娶何心隐的女儿!郡王娶心学异端的女儿,天下士子会怎么看?他们会认为朝廷要否定程朱理学!”
“理学不可贬!心学不可褒!正妃甄选,一定要礼部把控!”
“对,景川王自作主张,差点铸成大错!此等大事,还是要礼部经手!”
裕王咳嗽了一声:“咳咳。”
一众官员们立时噤声。
裕王道:“四弟,你还是年轻、冲动、鲁莽啊!选正妃这么大的事,不光要看你一个人的好恶!要考虑的事情方方面面!你都二十五了,也该稳重一些了。”
就在此时,不怎么会说话的新任兵部右侍郎唐顺之开口了!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跟他亲近的人都能被他气个半死。更何况裕王?
唐顺之道:“裕王爷说景川王年轻、冲动、鲁莽。说的好啊!裕王爷您倒是老成持重,可没见您平定了东南倭患啊!”
唐顺之此言一出,裕王气得脸都绿了:“你......”
唐顺之道:“怎么?难道臣说的不对嘛?您老成持重、老成谋国。不过嘛,东南倭患肆虐时,您在哪儿?朝廷财政举步维艰时,您又在哪儿?”
朱载圳心中暗笑:要说拿话噎人,唐顺之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裕王气得一拍桌子:“唐顺之,不要仗着你在东南跟着老四立了点尺寸微末之功,当上了兵部的右堂,就目中无人!毫无人臣之礼!”
高拱附和:“反了!反了!一个堂官,敢跟当朝唯一的皇子亲王这么说话!”
唐顺之道:“呵,不好意思裕王爷、高部堂。我的官位是景川王举荐,皇上恩准的!你们要是觉得我德不配位,可以向皇上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