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目光落在了她那把染血的剑上,眸光在刹那惊变。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好疼,可是却忍着疼痛和他解释,“我中毒了,墨哥哥,你带我走,好吗?”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那个时候她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那句话。
她抛弃了尊严,将自己的心递到他面前。
可是男人却面无表情,践踏她千疮百孔的心:“所以啊,我们早该一刀两断了。”
世人都说,温柔的人其实最凉薄。
原来真是如此。
那时她哭了,是她最后一次流泪。
她哭着求他:“墨哥哥,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你明明说过。
说要娶我。
说会护我。
说不会让我哭不会让我流泪。
“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只有你了,墨哥哥。”
但是,那个曾经让她笑的人,最后还是让她哭了。
你给过的甜,终于成为了我熬不过去的苦。
“墨夜,墨哥哥……”茗千雪缓慢的睁开眼。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屋檐,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回到了府里,刚刚是做梦了,梦见了上一世。
其实现在想想就会发现古怪,柳萱宜怎会刚好在她失控时刺激她?墨夜又怎会那么巧的出现?
她擦掉眼泪转了个身,这一转险些气短,惊道:“你怎么在这?”
墨夜正坐在床边悠哉的看她,也不知道在这看多久了。
“你的小院没人,我听见你喊我名字,便进来了。”他好笑的问,“梦见我了?”
茗千雪厚着脸皮反问:“你进来多久了?”
“不久。”他似是在思忖,而后认真回答,“大约也就听见你喊了六,不,七声墨哥哥。”
“……”茗千雪一口气哽
在心口,“墨少卿找我有事吗?”
“嗯。”
专业木头人剑楠这才过来,将竹篮里的药碗递上前。
墨夜接过:“听说你发烧,便带药过来探望。”
“多谢墨少卿好意。”她冷淡拒绝,“药我会自己煎,不劳烦您了。”
“行吧。”
原以为他是放弃了,但下一秒,那人却突然点了她的穴道。
茗千雪震在那,干瞪眼。
“你没奴才,煎不了药。”他拿起一勺汤药,递到她面前,“是要自己喝呢,还是让哥哥喂?”
这还用选?“我自己来。”
墨夜轻笑,而后帮她解开穴道,重新将药递过去。
茗千雪假装伸手去接,但就快碰到时却故意打翻。
滚烫的药骤然洒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主子!”剑楠立马上前,“您——”
墨夜抬手制止了剑楠的话。
明明那么烫,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随意的抖了抖袖子,问:“消气了?”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可那唯一一次的生气却成了诀别。
“是哥哥的错,刚刚不该点你穴道,更不该逼你。”他像在逗宠物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哥哥给你道歉。”
茗千雪的心一紧,几乎是立马扫开他的手。
被扫开后墨夜也没生气,甚至好脾气的问:“可以喝药了?”
她不想再与他纠缠,顺从的接过那半碗汤药喝下去。
墨夜瞅了她一眼后,便开始整理袖子:“昨日未时我见过桑怡。”
茗千雪蓦地抬头:“在哪?”
他看过来,笑:“左营道。”
虽然当时她未碰到桑怡的倒数,但却看见她的死亡时辰。
——六时三刻。
算起来桑怡的死亡时间应是未时,若她当时在左营道
,那极有可能那里才是她真正的死亡地点。
“多谢墨少卿告知。”她继续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