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大巴车的继续前行,诸葛一和一众道然棋院弟子的心绪终于开始平稳下来。
到了这时候如果诸葛一还不明白这一次传承之争除了各个棋院世家相互争夺以外,另外一个重要的作用的话,那他也就不是前世那个足以纵横捭阖的商界新星。
从几十年的平静未变的规则,到今年长达三个月的休棋期,诸葛一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凶险与危机。
所幸的是,接下来到西山城的路程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甚至连其他车队都没怎么遇上。
跟着西山棋院的车队一路前进,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众人终于来到了宋天问指引的西山棋院所在。
宋天问非常好客,得知道然的目的后,拍着胸脯保证:
“诸葛师弟放心,我西山棋院虽然不像项家那样在彭城那么霸道,但是既然来到西山城,就全权交给我来安排吧!
可惜我们西山的守擂台在第一天就被项家的攻擂主队给粗暴破坏了,不然真想和诸葛师弟对弈一二。”
诸葛一跟在宋天问身后,不断道谢,只是看到宋天问之前拿出的宗师令牌,心中就有几分打鼓。
不仅是他,就连一旁的小胖子都在时不时的拉着诸葛一衣角,有意无意的反复暗示着什么。
但是碍于宋天问过于热情,诸葛一还是盛情难却,跟随至了西山棋院。
其结果,就是看着门口的匾额陷入了沉思。
“西山棋院”四个鎏金大字确实没错,也很气派。
但是,常年经历牌匾脱落事件的道然棋院一众人,很轻易的在那个山旁边看到了一个淡淡的偏旁痕迹。
这分明是原先有字啊!
而且以道然棋院各位此行“专家”评判,这块牌匾文字不全绝对不到两个月。
看到诸葛一几人都对牌匾投去目光,那种一眼就看出来的神情,宋天问终于放弃了。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诉苦:
“哎,不瞒各位道然的师兄师弟,我西仙棋院确实曾叫西山棋院,奈何五十年前,西学东渐,西山城也不能幸免。
面对有备而来的西方棋社,我等前辈甚至血撒对弈台,可惜无力回天。
西山棋院因为失去对西山城的掌控被迫改为西仙棋院。
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听到宋天问的话,诸葛一几人完全没有笑意,甚至还有些许悲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罢了。
道然棋院曾经又何尝不是虞城传统棋路复兴的领头羊,可惜五十年时间,随着各大传统棋路复兴探索的一次次失败,西方棋路再也没有给大夏传统棋路机会。
仅仅数年之间,完善的教学理论,进阶方式,共鸣体悟以及各种西式先进棋社教育理念彻底击垮了绝大多数传统棋院。
宗师棋院苦苦求存,国士棋院沦为末流,大量传统世家背宗忘祖投入西方棋路的怀抱,虞城的罗浮棋院的变革仅仅是那个大时代中简单的缩影。
大量传统棋院、世家的没落导致了传统棋路进一步的衰败,也仅仅只有如同项家这样有自己独特风格,且行事本就霸道的半圣世家勉强可以置身事外。
或者像菩提棋院这样,让自身靠近天竺棋路,游离在传统棋路内外,又专修思想棋路,才保住了自己城内的话语权。
可如西山棋院这般,哪怕是宗师棋院,也同样没有抵挡住这股狂潮。
“项家貌似也不怎么缺传承啊?为什么他们的攻擂队会把你们的擂台给踢了呢?”
小胖子听着听着突然问出了一个让宋天问神色一下子变得通红的问题,他吸了一口气,重新组织了下语言:
“其实,传承之争开始的时候,我们棋院的一些师兄弟不想用西仙棋院的名号去进行攻守擂,毕竟也是老牌宗师棋院了多丢人,所以决定临时改回西山棋院,反正休棋期根本见不到西方棋社的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