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船体突然一阵摇晃,温飞絮猝不及防,身体险些撞上桌角,被齐慕轼及时扶住:“小心,嘶……”
温飞絮下意识地推搡着齐慕轼,不料手中的匕首过于锋利,竟然将齐慕轼的手臂划了一道口子。
“抱歉,王爷,臣女不是有意的。”温飞絮甫一站定,就迫不及待地与齐慕轼拉开距离。
见她对自己避如蛇蝎,齐慕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捂着胳膊似笑非笑道:“本王怎么说也算是救了郡主,郡主是打算恩将仇报么?”
温飞絮这才想起,匕首上淬了她独门秘制的毒药,忙取出解药递给齐慕轼:“对不起王爷,是臣女疏忽了。”
“郡主若无诚意,又何必惺惺作态?”齐慕轼没有接过解药,而是将受伤的胳膊抬到温飞絮面前。
齐慕轼的伤口在右臂上端,光靠左臂无法给自己上药,所以他的意图十分明确,就是要让温飞絮亲自替他包扎。
温飞絮秀眉微蹙:虽然她真的想捅齐慕轼一刀,但不可否认,刚才他确实救了自己。何况她现在是在齐慕轼的地盘上,若此时对齐慕轼出手,只会两败俱伤。
想到这温飞絮不禁腹诽:算了,就当是救一只流浪猫狗。
感觉到温飞絮柔若无骨的手触碰着自己的肩膀,齐慕轼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伤口处的血流得更加欢快,倒是让温飞絮吃了一惊:没想到活血散的效用这么强。
“王爷,伤口包扎好了。”温飞絮替齐慕轼止了血,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再度与齐慕轼拉开距离。
齐慕轼深吸一口气,勉强按捺住心头涌动情潮:“多谢郡主。”以一种略显古怪的姿势坐下。
“出来这么久,郡主一定饿了吧,来人传膳。”随着齐慕轼一声令下,舱门的珠帘被
轻轻掀开,一列婢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奉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
温飞絮后知后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船竟然停了。
“多谢王爷。”温飞絮低眉敛眸,福身落座:她不傻,这些婢女武功再好,这艘船也不可能同时容纳下这么多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正停靠在齐慕轼的一处秘密渡口中。
温飞絮心思电转:前世齐慕毅与齐慕迩为争夺皇位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就是齐慕轼不知从何处调来了一支军队,在里应外合的情况下一举攻入京城,将齐慕毅和齐慕迩的残余力量消灭殆尽。
现在看来那军队应该是南王朝为复国组织起来的兵马,可疑的是齐慕轼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顺利避开齐慕毅和齐慕迩的眼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他们兵临城下。
南王朝在京城有多少条密道,过去这几年温飞絮不说全都知道,但也记下了十之八九,那些密道用来转移人员、传递消息尚属得用,但要大规模输送军队、武器和辎重却是不可能的。齐慕轼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温飞絮越想越觉得可疑:作为南王朝最重要的棋子,齐慕轼一定早有准备,这个渡口很可能就是他的秘密通道。既然来都来了,她不妨借这个机会进去打探一下虚实。
“听说郡主喜欢吃鱼,本王特意命人做了这道临江仙,郡主不妨尝尝。”齐慕轼殷勤地为温飞絮介绍。
临江仙,顾名思义,是用江上渔民在日出时打的第一网鱼烹饪而成,京城距江千里之遥,齐慕轼倒是好大的手笔。温飞絮撇了撇嘴:“多谢王爷。”
眼看丫鬟端着托盘靠近,温飞絮伸手去接,却故意没接住,温热的鱼汤泼了一身,丫鬟慌忙跪倒:“奴婢该死。”
齐慕轼勃然大怒
:“你怎么做事的?来人……”
“王爷息怒,臣女并无大碍,”眼看齐慕轼要降罪于丫鬟,温飞絮及时出声阻止:“只是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郡主但说无妨。”齐慕轼爽快应允。
温飞絮看着身上鱼汤留下的印记微微皱眉:“臣女今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