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靠在照花身上的秦如月幽幽转醒,刚好听到高子珏的话,顿时羞得面色通红,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倒是比方才因为受惊过度而苍白的面色好看了许多。
“月儿,你醒了。”高子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如月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你没受伤吧,身上可有哪里痛?”
见温飞絮掩唇偷笑,秦如月越发不好意思,忙不迭地挣扎:“我……我没事,子珏,絮儿还在旁边呢。”
“诶,你们不用在意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温飞絮莞尔一笑,转身吩咐:“照花姐姐,月姐姐和薰儿都受了惊吓,让铁叔驾我的马车,把她们先送去医馆。”
说着她握住照花的手,不着痕迹地将手里的丝帕递给她,一语双关道:“记得让郎中好好检查一下。”
“是,小姐。”照花心领神会。
温飞絮看向高子珏,含笑打趣:“珏表哥,赛马还在继续,表哥是要留在这里,还是……”
温飞絮欲言又止:她今日邀请的都是未出阁的千金贵女,高子珏一个年轻公子,留在这里实是不妥。
“不用了,”不等她说完,高子珏急切道:“既然这里已经没事了,我陪月儿和子薰去医馆,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噗嗤,”温飞絮忍俊不禁,京城才多大点地方,怎么就需要高子珏照应了:“那就有劳子珏表哥了。”
“哎呀,你个呆子。”听出温飞絮的弦外之音,秦如月羞得无地自容,忍不住瞪了高子珏一眼,匆忙钻进马车。
目送马车离开,温飞絮收了笑,回到观众席,影儿已将马场的管事抓了来。
“小人何安给皇郡主请安,郡主千岁千千岁。”马场管事扑通一声跪倒在温飞絮面前,马场发生
了这么大的事,他到现在腿都是软的。
温飞絮用力拍了下茶几:“何安,你的马突然发疯,险些造成将军府和太师府千金重伤,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请郡主责罚。”何安诚惶诚恐地磕头告饶。
温飞絮挑眉:“你知罪?这么说,真是你做了手脚?”
“不不不,小人不敢,小人冤枉。”何安连连摆手,紧张得语无伦次:“回……回皇郡主,小人早上给这些马喂草料时,它们都还好好的。”
看何安的神情不似作伪,温飞絮微微皱眉:“这些马都是你一个人喂的?”整个马场的马没有一千也有上百,他喂得过来么。
“是啊,小人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养马,所以喂马这样的事,小人一向都是亲力亲为,郡主有所不知,不同品种的马喜欢吃的草料也不同。”说起马,何安头头是道。
见何安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影儿立刻出声呵斥:“大胆,怎么跟郡主说话的?”
“慢着,”温飞絮抬手制止:“今次的事虽与你无关,但毕竟发生在你的马场中,又是因你的马突然疯癫引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将所有马匹上缴兵马司,算是给秦将军赔罪,你可接受?”
“不行,”何安一口拒绝:“请郡主收回成命。”
“放肆。”影儿利刃出鞘。
直到刀架在脖子上,何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慌忙跪下:“小人该死,求郡主开恩。”
“为何不愿意?难道不怕本郡主治你的罪么?”温飞絮出言恫吓。
“小人死不足惜,但这些马若是充了军马,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了,”何安看向温飞絮:“求郡主网开一面,放小人的马一条生路。”
温飞絮沉默片刻:“既
如此,你便跟你的马一同去兵马司吧。”早就听说这京郊马场的管事是个马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国效力,着实可惜了。
“郡主,郡主开恩啊。”何安哀求。
温飞絮面上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