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姐可有看到什么人?”
莫非雨齐郡主是在试探自己?田芸心一凛,面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方才被满园春色吸引,不知不觉迷了眼,倒是没有注意旁的。”
“这园子是我家郡主亲自设计的,因为夫人喜欢鲜花,所以郡主特意着人引来温泉,让这园子一年四季花开不败。”临水解释道。
田芸心中五味杂陈:“郡主真是蕙质兰心。”为什么同为商户千金,温飞絮成了高贵的皇家郡主,她却孑然一身,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她心中响起一个声音:如果当初爹爹没有死,现在仁济伯府的一切都是她们田家的,仁济伯府的富贵是踩在她们田家的累累白骨之上。
“不,不是这样的。”田芸摇摇头。
“田小姐,您怎么了?”临水察觉田芸神情有异:“可是身子不适?”
田芸反应过来,她不应该这么想,当初是田家陷害温家在先,没想到温家棋高一着,田家技不如人,成王败寇,她不该因为此事迁怒温家。
想到这,田芸背转身平复好心情:“没什么,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临水看她眼眶红肿,将信将疑道:“春日京城风沙大,田小姐走快些,等到了凌波亭就好了。”
温飞絮素来怕水,本想将院中的莲池填掉,没想到竟挖出一眼温泉,便于温泉上建了座亭子,取名凌波。
因为温泉的关系,亭子冬暖夏凉,渐渐地就成了温飞絮的练琴场所。
“小姐,田小姐来了。”临水听到凌波亭中琴声暂歇,恭敬入内通传。
不多时,田芸便见临水掀开珠帘:“田小姐请。”
“民女田芸参见雨齐郡主,郡主
千岁千千岁。”田芸依例欲行大礼。
还没等她行叩拜大礼,温飞絮便上前将她扶起:“这里又没有外人,田小姐不必多礼,请起来说话吧。”
“谢郡主。”田芸袅娜起身,低眉垂手站在一旁。
温飞絮伸手替她斟茶:“田小姐不必拘谨,请坐。”
“民女不敢。”田芸有些不知所措。
温飞絮轻笑:“说起来,上次看到田小姐是在陪都,没想到竟能在京城相见,可见絮儿与田小姐有缘。”
田芸蹙眉道:“郡主怕是记错了,民女昨日才有幸得见郡主的芳容。”她之前是忠武将军的外室,一直住在杨柳胡同,在那里混迹的都是贩夫走卒,绝不是温飞絮会去的地方。
温飞絮不置可否地一笑,当时她刚从江南道回陪都,在马车上偶然看到与许术逛街的田芸,还好生猜测了一番田芸的身份。
“虽然昨日才算正式见到田小姐,但田小姐的经历我却是早有耳闻,”察觉到田芸面色苍白,温飞絮一顿:“我想告诉田小姐,不管你信不信,田府惨遭灭门一事与温府无关。”
田芸抬起头直视温飞絮,见她目光澄澈,不躲不闪,当下信了三分:“郡主说的可是真的?”
温飞絮反问:“事到如今,本郡主有说谎的必要么?”她是一品郡主,田芸则是孤女,两人已是云泥之别,她若想要田芸的性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实在没必要说谎骗她。
“可是温府在一夕之间侵占田府的商铺是事实,”田芸轻咬唇瓣,对上温飞絮的眼睛:“口说无凭,郡主可有凭证?”
温飞絮素手托腮:“这话倒有趣,只听过捉贼捉赃,倒不知什么时候连没做过的事也要拿出证据了。”
田芸一时语塞,转念一想:“民女听闻郡主笃信佛教,郡主可敢对着满天神佛起誓
?”
“有何不可?”温飞絮当即竖起三根手指:“信女温飞絮今日对着满天神佛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便叫我不得好死。”
“小姐不可。”临水情急之下劝道。
“我既然没有做亏心事,发个誓有什么打紧的,”温飞絮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