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温飞絮想了个更衣的借口,才将林氏和高子皓请出营帐。
“禀郡主,皇上派人图公公送赏赐来了。”温飞絮刚沐浴更衣完毕,帐外便有丫鬟通传。
皇上三不五时就会赐些小玩意,温飞絮没多想便道:“请进来吧。”
原以为只有图公公一人,谁知他身后竟还排着两列八个宫娥,手里均举着托盘。
“雨齐郡主,咱家奉命来给郡主送赏。”图公公笑得十分和蔼可亲,说着轻掸手中拂尘,宫娥揭开红绸:“这是各属国进贡的美酒,请郡主笑纳。”
温飞絮嘴角微抽:“图公公,不知皇上这是何意?”难道她醉酒的事,连皇上都知道了?
图公公笑容加深:“回郡主,皇上听说郡主喝了几口烈酒就醉倒了,想着郡主一定没过足瘾,所以送来这些御酒让郡主品尝。”
温飞絮浑身一寒,提裙恭敬跪下:“臣女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郡主请起,”图公公虚扶她一把:“皇上口谕,等郡主喝完再去谢恩不迟。”
温飞絮撇了眼八个酒壶,一脸地视死如归:“臣女遵旨。”
撑着笑脸将图公公送走,温飞絮一回营帐就歪倒在软榻上装死,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果然,皇上的赏赐不代表恩宠,责罚也未必是讨厌。”温飞絮喃喃低语,落入闻讯赶来的高子皓耳中。
“啧啧,这么多好酒,便宜你了,”高子皓一揭开盖子,酒香四散开去:“想当年,我可是跑遍了大江南北,才有幸尝到这些贡品。”
这个罪魁祸首,温飞絮咬牙切齿,忽然想到什么,微笑道:“舅母说了,表哥要禁酒两月,表妹我素来好心,不如……”
“不如什么?”莫非絮儿要和他共享美酒?高子皓顿时来了精神。
想得美,温
飞絮在心里翻个白眼:“不如表哥在旁来看着我喝,虽然喝不到,但能闻闻味道,也是好的。”小样儿,让你得瑟,我还治不了你。
高子皓摸了摸鼻子,谄笑道:“好歹兄妹一场,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温飞絮含笑凝视他:如果是呢?
四目相对,高子皓只觉头皮发麻,抬手作揖:“是我口不择言,表妹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一般见识。”
“这还差不多。”温飞絮占了上风,这才消了气,又开始发愁这些酒了:“明日便要启程回京,若我把这些酒喝完,只怕明日要睡回京城了。”温飞絮灵光一闪,她好像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雨齐郡主不胜酒力,再一次醉倒的消息传到君帐,元德帝还未就寝,差了葛太医给温飞絮诊脉。
葛太医诊脉的结论是,雨齐郡主要睡上一天一夜,可能赶不上开拔。
元德帝大掌一挥,命人将温飞絮抬上马车,一路送回京城仁济伯府。
载着温飞絮的马车一驶进内院,便被一早得了消息的照花拦下来:“静好院闲人免入,请在此稍待。”
照花一抬手,身后的丫鬟上前接替宫娥:“你们动作轻些,莫要惊扰小姐休息。”照花不放心地吩咐道。
等进了静好院,温飞絮跳下马车:“照花姐姐,收拾一间厢房出来。”
“小姐,您不是……”长醉不醒么。
“此事说来话长,先把人抬进去。”温飞絮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照花。
照花会意地点头,命人守在门口:“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把太子带回府了?”
“太子在围场受了重伤,皇上让他在伯府静养,直至痊愈。”温飞絮并没有透露太子中毒的事。
“可是……这于理不合啊。”照花不无担忧道:“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影响郡主的闺誉
?”
“所以皇上才想了这么个计策,”温飞絮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润润喉:“让我假装醉酒,将太子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