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连夜修书给族长和族老府,这些人的夫人都与自己多年交情,想来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来了,”临水打开门:“怎么样?”
照花从袖中抽出信封:“如小姐所料,蒋氏给族中族长和几名族老的夫人写信,都被我截下了。”
“太好了,这下蒋氏没办法了吧。”临水幸灾乐祸:“到时工程完不成,蒋氏就是抗旨。”
温飞絮微微一笑:“抗旨的罪名,不只是蒋氏承担不起,温国公府和仁济伯府也同样承担不起。”
临水恍然:“要是抗旨不遵的话会株连九族。”她后怕地摸着脖子:“那咱们怎么办?若是蒋氏完不成,咱们岂不是要受她牵连?”
“所以一会儿照花姐姐辛苦一趟,再把信送到那几个府上。”温飞絮放下手中的毛笔:“记得留足时间。”最后六个字耐人寻味。
“是,小姐。”照花一下就听懂了。
临水却迷迷糊糊地:“什么意思,小姐为何要帮蒋氏?”
照花笑而不答,临水忙上前追问。
“临水姐姐,你去看看我爹那儿准备好了没有?”温飞絮打断两人的打闹:“若是好了,你就收拾衣服,跟我爹一起回陪都。”
回陪都?“小姐你是嫌奴婢太笨,要赶奴婢走吗?”临水唬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
温飞絮和照花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临水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让你回去接个重要的客人。”温飞絮忙将她扶了起来。
“原本我想亲自去的,只是娘亲才刚刚怀孕,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所以才找临水姐姐帮忙,如果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去也行,”温飞絮话锋一转:“那贵客你认识,就是许郎中。”
临水长出了口气,闻言来了精神:“小姐你吓死我了,请许郎中给夫
人安胎么,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我先走了。”不等温飞絮把话说完,她就出了门,速度看着比练过的照花还快几分。
“她怎么了?”温飞絮哑然失笑。
照花不疾不徐:“小姐您知道的,普天之下,能让她如此忘乎所以的,也只有那个人。”
“她还没有放下,”温飞絮转过头:“这么说,我是不是不该让她去?”
照花摇了摇头:“听说许郎中和田小姐已经修成正果,小姐您这是在帮她。”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温飞絮抬头,就见临水面色苍白:“临水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小姐,我是回来拿小姐手书的。”临水强装镇定,拿起温飞絮的书信:“那我就先下去了。”
她快跑出门,生怕温飞絮和照花看出破绽,却不知她走后温飞絮和照花相视而笑,两人都是耳力超群,怎会听不出临水的脚步声。
“小姐这招真的有用么?”照花合上房门,难得有些看好戏的心思。
温飞絮狡黠一笑:“以前是我们误会了许郎中,他既与田小姐没有私情,我们何不撮合他们一把?”
有些事只有做了才会知道结果,临水的性子大大咧咧,偏偏在许术面前乖得像只猫,而许术孑然一身,早已看淡世事,难得的是还在心中保留着善良,这样的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话虽如此,也有可能许术因为临水的刺激,突然愿意跟田小姐长厢厮守,临水不就彻底没希望了?”照花不解道。
照花虽然年长温飞絮三岁,但对感情一事向来迟钝,整个仁济伯府她就临水一个朋友,自然十分上心。
“那也没什么不好,对于临水来说,许术已经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如果这么一闹两人成了,那
刺自然就没了,要是两人断了,这刺就该拔出来,长痛不如短痛,临水也不是放不下的人。”
照花忽然笑了:“小姐侃侃而谈,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是过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