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装作没听懂,恭敬福身行礼:“媳妇告退。”
秦氏出了东暖阁,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摇晃一下,幸亏心腹丫鬟将她扶住:“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找府医。”
“小红别去,”秦氏缓缓调整呼吸:“我没事,那些跳梁小丑还在蹦哒,我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夫人,”小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您现在怀着身孕,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大少爷和大小姐的终身大事还需要您拿主意呢。”
秦氏拍拍她的手:“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之前派去外头打听消息的人可回来了?”
“回来了,正在房间等夫人问话。”小红压低声音:“听说查到了不少事情,绝对能让那白氏好看。”
秦氏微微皱眉:“小心隔墙有耳,先扶我回去。”
客院中,元德帝与温兆相对而坐,在温飞荨清幽的琴声中对弈,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元德帝便封住温兆的所有棋路,温兆起身作揖:“皇上棋艺精湛,微臣自愧不如。”
“哈哈,温爱卿,你下棋的本事跟你家丫头比起来可差远了。”元德帝笑看着在一旁观棋的温飞絮。
温兆一脸与有荣焉:“回皇上,微臣早在一年前就下不过郡主了。”
温飞絮正色:“那是因为爹爹平时忙着挣钱养家,无暇提升棋艺。”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爹爹就像一棵大树,为他们这个家遮风挡雨,可惜前世的她明白得太晚,伤透了爹爹的心。
元德帝闻言故意黑脸:“这么说,朕平日里操劳国事就不忙碌了?”
“回皇上,絮儿这孩子不会说话,如有冒犯之处,请皇上多多包涵。”温兆慌忙起身作揖替温飞絮告饶。
元德帝定定地看着温飞絮,龙眸深处透着丝戏谑,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
温飞絮从容不迫道:“禀皇上,臣女并无此意,父亲起早贪黑为的是臣女一家的安稳生活,而皇上日理万机,却是为了全天下百姓的福祉,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应当承担的责任也就不同,并无优劣之分。”
客院里一片静谧,温飞荨的琴声戛然而止,元德帝目光犀利:“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进亦忧,退亦忧,则何如?”
温飞絮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臣女不知,素闻堂兄在国子监中学习,学问见识远胜于臣女,皇上不如考教考教他。”
元德帝看向温清羽:“则何如?”
温清羽恭敬作揖:“禀皇上,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元德帝不置可否,从软榻上起身:“朕有些饿了,去尝尝丫头的厨艺,若是做得不好吃,朕可是要罚的。”
温飞絮叹了口气:“皇上若是想责罚臣女,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外祖父夸赞臣女,是出于一片慈心,臣女的厨艺如何,实乃因人而异。”
元德帝看向图公公,忍不住笑道:“瞧这意思,朕还不能说不好了。”
“郡主的意思是说厨艺没有好坏,只有合不合胃口,皇上觉得合胃口就多用一些,觉得不合胃口就少用一些。”图公公沉声回答。
元德帝打趣道:“也罢,若合胃口,就赏赐得多一点,若不合胃口,就赏赐得少一点,合着不让你吃亏。”
“臣女谢皇上赏赐。”被说中心思,温飞絮也不着恼,大方地跪下谢恩。
温兆引元德帝前往餐厅,温飞絮故意落在最后,抬手将温清羽扶起:“堂兄今日表现很好,快快请起。”
温清羽面色绯红:“郡主是如何得知?我以为……”
温飞絮微微一笑:“赏赐和责罚都是一种手段,赏赐并不代表
满意,责罚未必代表不满,堂兄可明白。”
温清羽若有所思:“多谢郡主。”
用完午膳,元德帝低调乘坐马车离开温国公府,因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