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这一胎尚不足三月,正是危险的时候,只有保重身体,平安为国公府诞下子嗣,才是真正的孝道。”
夜深人静时,温飞絮曾扪心自问,两世为人,前世她究竟输在了何处,思来想去,约莫是输在不会说话上。
不会说话,不会讨人欢心,自然也就与人离了心,至于看上苏易青,大抵是因为她太孤独了。
试想一下,当身边亲人都在拼命榨取她最后一点价值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对她好的救命恩人,那种感觉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她甘愿化作飞蛾,只为寻求那一点点温暖,却忘记飞蛾扑火,本就是自取灭亡。
温飞絮收起思绪,远远看到蒋兰一身狼狈,像垃圾一般被拖出房间。
“她们这是做什么?”高氏心善,看到蒋兰落得这般下场,心中不忍。
温飞絮劝解道:“看三夫人神情有异许是受了刺激,为免冲撞胎儿,娘亲还是远远看着就好。”
“可是……”高氏隐隐觉得不安。
温飞絮微微一笑:“娘亲身子重,由女儿代为尽孝也是一样的,照花姐姐,劳烦你替我照看娘亲。”
“是,小姐。”
温飞絮走近几步,隐约听到一阵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你们放开我,我要见雨齐郡主。”蒋兰不断挣扎。
蒋兰竟然想见自己,这倒是奇了。
还不等温飞絮上前,就见温廷辉拿着一张信笺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蒋兰你犯了七出之条,即日起,你便不再是我温廷辉的妻子,从
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温廷辉说完一松手,信笺飘扬落到蒋兰的面前,薄薄一封休书,看似轻如鹅毛却又重如泰山,将蒋兰压得喘不过气来。
蒋兰抖如筛糠:“不,你不能如此对我,当初是你……”蒋兰似想到什么猛地收声,片刻又不管不顾道:“当初是你强迫我在先,否则今日唔……”
不等蒋兰说完,温廷辉伸手将蒋兰打晕,怒斥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这贱人已经疯了,你们竟还允许她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是不是不想活了?”
“奴婢不敢。”一左一右桎梏蒋兰的两个丫鬟慌忙跪倒。
温廷辉嫌恶地看了蒋兰,沉声道:“先把她的嘴堵上送柴房关着,再派人到蒋府禀告,让他们来接人。”
眼看目的达成,方才还期期艾艾装柔弱的蒋氏忽然开口:“三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忘三弟能给我个薄面。”
“大嫂请说。”温廷辉坏毛病不少,但因爹娘早逝,从小是由大哥大嫂抚养长大,对大哥大嫂是当作亲爹亲娘一般敬重的,若不是看在蒋氏的面子上,凭蒋兰的身份,充其量只能给他做个小妾。
蒋氏哭哭啼啼一番,温飞絮距离稍远,只隐约听到几句,大抵是说蒋兰福薄无缘伺候温廷辉,但毕竟姑侄一场,她不忍心看蒋兰被休弃,希望温廷辉回心转意。
温廷辉正在气头上,自然不答应,蒋氏退而求其次,请求免去将蒋兰关柴房,送到她的院子看管一晚上,明日她亲自送蒋兰回府。
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十分巧妙,至少温廷辉就没看出来,看出来的,纷纷感慨蒋氏以德报怨,实在是个疼惜侄女的好长辈。
“也罢,今晚就有劳大嫂多担待。”温廷辉抬手作揖,很快便拂袖而去。
温飞絮旁观了一场热闹,却是连现身的兴致都没有,比起蒋氏自然是根基未稳的蒋兰更容易被除掉。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所有人没了饮宴的兴致,回大厅后便匆匆散了,温飞絮索性扶了高氏回房间,让人准备了不少高氏爱吃的,自行小小庆祝一番。
“一切尘埃落定,爹娘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在自家爹娘的面前,温飞絮便成了贴心小棉袄。
其实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愿望,只是高氏不好意思明说,便由她来代劳:“爹爹,女儿好想仁济伯府。”
温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