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一得知皇上驾临温国公府,便带着秦氏匆匆赶到温国公书房,却被告知,皇上正与仁济伯爷对弈,不见外客。
蒋氏心里憋着一团火,讪讪告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再也忍不住了:“来人,去客院请二少夫人过来。”
秦氏猜测蒋氏是要找高氏麻烦,暗道不好,她今日既承了郡主的情,势必要做些什么,才能让郡主相信自己的诚意。
“母亲,现在已近午时,若媳妇没猜错,贵客定是要在国公府用膳,媳妇这就吩咐厨房准备。”秦氏看向自己的心腹丫鬟:“还不快去。”
蒋氏闻言眼睛一亮,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瞬间醒了大半,亲昵地拍了拍秦氏的手:“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倒是母亲疏忽了,平儿他去了哪里,还有清羽和荨儿,赶紧派人把他们找回来。”
皇上留在国公府用膳,可是莫大的荣耀,若不是怕惹了元德帝不快,蒋氏恨不能昭告天下。
“母亲,夫君今日与人约了去郊外踏青,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提到自家夫君,秦氏不禁面露难色。
温平虽为温国公府世子,但并无功名在身,只在礼部领了个从五品员外郎的副职,连上朝议政的资格都没有,和凭自己本事成为二等仁济伯的温兆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
“禀夫人,厨房的朱管事在门外求见。”这时有丫鬟匆匆进来通传。
秦氏知道厨房管事是蒋氏的人,顿时留了个心眼,竖起耳朵仔细听两人的对话。
“夫人,方才雨齐郡主派人到厨房领走了不少食材,奴婢正要阻拦来人却说是奉国公爷的命令,不由分说地就把食材抢走了,奴婢特意前来禀报。”这管事是蒋氏的陪房,在府里也算有头有脸,颇受她信任。
“她好大的胆子。”蒋氏拍案而起,要说现在
温兆一家子,她最讨厌的就数温飞絮这个黄毛丫头,仗着有郡主的身份在府里与自己对着干。
秦氏忙出声劝慰:“母亲消消气,或许雨齐郡主拿食材是有用呢?”
说着她看向朱氏,目光不怒而威:“朱管事,郡主可有说拿食材做什么用?”
朱氏知道世子夫人秦氏有身孕,如今是蒋氏的心尖,当下不敢欺瞒:“禀世子夫人,来人不曾交代半分,只留下一个银锭,说是补偿菜钱。”
她话一出口,蒋氏面色更加难看,这正是她讨厌温飞絮的地方,明知两人积怨甚深,偏偏抓不到温飞絮一丝错漏,这哪像个十岁的小丫头,分明是千年的妖精。
“瞧那点出息,国公府缺银子么,不就是些食材,你还敢收郡主的钱,是想造反么?”蒋氏把一肚子怒气全撒在了朱管事身上。
朱管事傻眼了,想不通明明自己是奉命刁难二少爷一家,怎么现在全成了自己的错,嘴上忙不迭地告饶:“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可没有对不起我,还不快去客院跟郡主赔罪,”蒋氏瞪了朱氏一眼:“看清楚,郡主在做什么?”
朱氏恍然:“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
朱氏赶到客院,只闻到阵阵香味,刚要进去,就被临水给拦在了门口:“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姑娘你忘了,刚才咱们见过的,”朱氏谄媚地掏出银锭:“我姓朱,是厨房的管事。”
临水瞥了她一眼:“朱管事,不知你来此有何贵干?莫非是刚才给的菜钱不够?”
“够了,哦不,”朱氏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欲将银锭塞回临水手中:“刚才是我猪油蒙了心,姑娘切莫与我计较,这银子还请姑娘收回。”
临水狐疑地看她一眼,接过银子:“既如此,银子我收下了
,朱管事请回吧。”说着转身就要合上院门。
“姑娘请留步,”朱氏没想到临水竟然软硬不吃,还是不让自己进去:“今日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得当面跟郡主赔罪,还请姑娘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