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公,您受命调查絮儿遇刺一事已有一个多月,也是时候该给皇上一个答复了。”温飞絮靠在迎枕上。
在温飞絮的刻意引导下,林思源已查到些端倪,只是一直隐而不发,近来北地动作频频,元德帝一时倒是顾不上询问这案子。
“絮儿的意思是……”林思源不解,既然一开始打算隐瞒,为何突然要说出来。
温飞絮点了点头:“此事有劳舅公出面。”她明白林思源的顾虑,在金殿上指摘兵部尚书,又是这种时候,难免会招致皇上不满。
“舅公放心,明日早朝爹爹会去。”
林思源故作不解:“絮儿这是……”
皇上对絮儿的宠爱,是京城贵女中头一份的,这一点从絮儿中毒后,宫里三不五时送到仁济伯府的赏赐就可以看出。
温飞絮微微一笑:“世人眼中仁济伯府圣眷正浓,一个伯府郡主受伤,竟能引来太子妃和公主登门探望。”
“这不是好事么?”林思源试探道。
“当然好,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温飞絮话锋一转:“舅公您久居官场,岂能不知登高跌重的道理?”
“我……”林思源刚要开口,被温飞絮抬手制止。
“仁济伯府能在京城立足,靠的本就是圣上的恩宠,至于兵部尚书有没有用,不是我爹该考虑的问题,在圣上心中,他只是一个不惜一切,想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好父亲而已。”
林思源恍然大悟,仁济伯府拥有的一切都依附于皇上,至于朝廷大局,党派争斗,与仁济伯府何干?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到现在才明白。
“好,明日一早我便将搜集到的证据呈交圣上。”知道此举不会触怒圣上,林思源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小姐不是说朝廷将有大事发生,让老爷别去上朝,免得深陷其中么,怎
么又改主意了?”临水大惑不解。
照花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眼房间,温飞絮正和温兆在里头商谈要事。
“叶郎中果然好本事,昏迷了一个多月你可算醒了。”温兆难掩激动。
温飞絮掀开被子,下床跪倒在温兆面前:“爹,女儿今日特向您请罪,其实女儿并未中毒,只是为了躲避幕后凶手的追杀,才不得不伪装。”
“你说什么?”温兆勃然大怒,拂袖起身:“究竟是什么人要追杀你?”
“此事还是让下官来说吧。”林思源从屏风后走出,向温兆抱拳作揖。
“这么晚了,林大人怎会在此?”
“禀父亲,是女儿请林大人来的。”温飞絮恭敬回答,任由温兆用探究的目光在林思源和自己身上打量。
“这么说,林大人也知道此事?”
接收到温飞絮投来歉意的目光,林思源心中暗暗发苦,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温飞絮扶起:“郡主虽未中毒,但感染风寒是真,快起来吧。”
“多谢舅公,絮儿自知有错在先,不敢起身。”温飞絮讨好地看向温兆。
温兆冷哼一声,虽然生气温飞絮的隐瞒,却更担心她的身体:“起来。”
“多谢父亲。”温飞絮起身,她只着单衣,身形单薄,温兆虽有怒容,却立刻褪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
林思源不禁腹诽:絮儿猜的不错,温兆虽已入官场,却并未迷失本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请舅舅明言。”
林思源迅速回神,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调查方向、调查结果娓娓道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是叶尚书所为,但桩桩件件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不止如此,那个郎中也有问题,当日悬丝诊脉,照花为了试探他将丝线绕在茶几腿上,他却仍能诊脉,分明就是不懂医术,一个不懂医术的
人,却能对我所中之毒如此了解,定然与幕后之人有关。”温飞絮补充。
“如此说来,派人将那郎中拿下,细细审问便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