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走到孟贤妃身边,粗鲁地抓着她的手臂:“娘娘快请起吧,免得让皇上知道,又要说是皇后娘娘苛责于你。”
孟贤妃藏在大氅下的手轻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便扑朔朔地流了下来:“皇后娘娘,臣妾今日是来向您请罪的,臣妾真的没有想到那枚珠钗上被人熏了麝香,定是有人趁臣妾不注意,偷偷在珠钗上做了手脚想陷害皇后娘娘,借此挑拨殿下与宁寿侯府的关系,臣妾这便前往御书房,向皇上澄清一切。”
颜皇后自然看得出孟贤妃是在演戏,可是这未尝不是能让她脱罪的方法,嫁给皇上这么多年,她自认为对皇上很了解,他虽对自己没有夫妻之情,但还有夫妻之义,只要给皇上一个台阶,他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哦?竟有此事?”颜皇后故作诧异:“贤妃妹妹为何不早说,可有将此人捉拿归案,胆敢在宫中谋害皇嗣,本宫断不能轻饶,定要送到慎刑司严加拷问才行?”
孟贤妃用锦帕擦了擦眼泪:“妹妹自是知道姐姐心疼妹妹,可是这个人妹妹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
颜皇后心知有异,孟贤妃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怎会明知自己要害她,还给她送台阶,定是有什么阴谋:“妹妹有话不妨直说,本宫一定替你做主。”
“臣妾谢娘娘恩典。”孟贤妃朝身边的丫鬟看了一眼,任由安嬷嬷将她搀到下首的客座上坐下:“娘娘,天气
凉了,不知妹妹可否为腹中的皇嗣向姐姐讨个恩典。”
颜皇后皮笑肉不笑:“当然,妹妹请说。”
“姐姐这儿的椅子太硬了,可否劳烦安嬷嬷给臣妾取个软垫来,若是能有个手炉就更好了。”孟贤妃笑看了安嬷嬷一眼:这个老东西,竟然敢掐她。
“你……”安嬷嬷何时受过这等气,险些发作,却被颜皇后及时制止。
“安嬷嬷,还不快去,”颜皇后精心描画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了血,偏偏她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倒是本宫疏忽了,贤妃妹妹的身子一向娇弱,是该多加照顾,否则连累了皇嗣岂不罪过,要知道母亲的身体也会影响腹中的胎儿。”
孟贤妃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皇后这是在诅咒自己会生下不健康的孩子么,果真是蛇蝎心肠,她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绝不会让他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
“启禀皇后娘娘,刘喜公公在外求见。”安嬷嬷不在,芳雨又晕了,负责通传的就成了芳云,她平时只负责端茶倒水,从未见过如此阵仗。
刘喜面色凝重,皇上派他来传召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只怕是御书房里出了什么事:“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贤妃娘娘请安,皇上请两位娘娘到御书房,两位娘娘请吧。”
来得真快,颜皇后心中一凉,看来她今日想要脱身,势必要顺着孟贤妃给的台阶下了:“刘喜,本宫要进去更衣,就请贤妃妹妹随你先行一步,本宫去去就来。”
“娘娘请便,贤妃娘娘请,皇上特意命奴才给您准备了软轿。”刘喜的这句话让颜皇后气的差点吐血。
颜皇后进了内室,藏身在此的齐慕毅忙迎了出来:“母后,现在怎么办?不如儿臣也随母后同往。”
“不可,此事母后自有打算,你
先行回东宫,切莫声张。”颜皇后说着取出方才写好的懿旨:“你把这个带上,母后如有不测,你即刻前往仁济伯府宣旨。”只要仁济伯领情,她自会安然无恙。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在外求见。”刘喜进御书房通传。
“启禀皇上,臣女突感不适,想先行告退。”皇上的家务事温飞絮自觉不该随意掺合。
元德帝岂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虎目一抬:“葛太医给郡主诊脉,看是哪里不好。”
温飞絮:“……臣女觉得还可以坚持一下,不必劳烦葛太医了。”说完便恭敬敛眸退到一旁。
今日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