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奇怪的是,等他们一行四人达到后山山顶的时候,并未看到半个人影,马崇志按捺不住地跑到马老将军平日里用做小憩的屋子中去寻,只有桌子上仍冒着热气的茶水证明屋中之人离开不久。
把人约来自己却不现身,莫非马老将军是在给他们下马威?温飞絮直觉不简单,不由地看向身边的马煜文,见他神情自若,似乎对此事早有预料,心中忽然就安定下来:罢了,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不如看看这马老将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敢问二当家,可知马老将军去了何处?若是他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改日再来拜访。”不同于温飞絮的心有千千结,高子皓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直截了当地便问出口。
马煜文笑看了温飞絮一眼:“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说完便领着马崇志扬长而去,徒留下温飞絮一脸若有所思。
“喂,这就走了?明知有客人来访主人却不见踪影,这不会是马家寨的待客之道吧?”高子皓见四下无人,索性席地而坐,大肆发起了牢骚,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山谷间的回声。
温飞絮却是灵机一动,小跑着回了方才的屋子里,果然看到了一把做工精致、造型古朴的七弦琴,素手轻抚过琴弦,一道清婉流畅的琴音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饶是见惯了名
琴的温飞絮也忍不住赞叹一声:“好琴。”
高子皓本是闻琴音而来,听到她这话不由地两眼放光:“既如此斐弟,你是不是有意弹奏一曲?”
自从上回在凌波酒楼听温飞絮弹奏了《春江花月夜》后,高子皓再听任何曲子都觉得食不知味,如今终于有机会能再次一饱耳福,他觉得很有必要到世子和行止面前好好得瑟一下。
“好啊,那就要要看子皓兄能不能配合了。”温飞絮在高子皓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在他生无可恋的目光中将琴搬到了窗边的桌案上,而高子皓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内心想听琴的意愿占了上风,最终还是按照温飞絮的吩咐在窗外开阔处摆好了姿势。
琴音一起,高子皓原本轻佻散漫的表情瞬间变了,因为他发现温飞絮弹奏的并非《春江花月夜》,而是广为流传的《十面埋伏》,不过相同之处在于这两首曲子皆是以琵琶弹奏闻名于世,却鲜少会有人用古琴来演绎,或许是觉得古琴的音域不够广阔,无法包容这么丰富的情感。
随着曲调的不断变换,高子皓再也无暇胡思乱想,因为他的全副心神都用来配合温飞絮的琴音施展轻功和剑法,虽然他手中并无剑,只有从地上随手捡来的一根树枝,等一曲终了,他已然气力耗尽,整个人瘫软在地。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只一眨眼的功夫,窗外的空地上便多了两个人,一个温飞絮认得,正是她遍寻不得才以琴声剑舞相诱的马老将军,另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她却是半点印象也无。
温飞絮疾步走出屋子,敛眸在马老将军和那位高人面前站定,恭敬地作揖行礼:“晚辈徐斐见过马老将军,见过老前辈。”长袍下
的脚却是不着痕迹地踢了踢身后仍躺在地上装尸体的高子皓。
不过她这举动如何能瞒过两位高人的眼睛,一时间对她又多了几分不同的看法,马老将军率先发问:“你便是我那孙女心心念念要抢回来当压寨夫君的徐斐?”
温飞絮内心仿佛有一万头牛马奔腾而过,若非马老将军提起她这辈子都不想想起有这么一段荒唐的经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回老将军,是,也不是,小子确实是徐斐,不过却是万万不敢肖想孙小姐。”
马老将军虎目圆睁:“你的意思是你嫌弃我的孙女,觉得她配不上你?”
温飞絮闻言险些泪目:“非也,是小子一介布衣,一无功名,二无钱财,三无门第,实在无颜攀附孙小姐。”此刻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