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金銮殿中,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缓步进入朝堂。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掌事太监高声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便见文官之首宰相上前一步,跪下:“臣有本奏,启奏陛下,连日暴雨,江南道洪水暴发,冲毁沿岸堤坝,吞噬良田千亩,致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已有不少难民向京城方向涌来。”说着递出了自己的奏折。
掌事太监双手接过宰相的奏折呈给皇上。
元德帝翻开看了第一页,脸色骤变:“工部尚书何在?”
被点到名的工部尚书韩大人忙上前跪下:“微臣在。”
“去年秋天,朕命户部拨银十万两与工部在南方修筑堤坝,为何不过一年,这江南道沿岸堤坝竟然尽数垮塌,韩琪你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
工部尚书抖如筛糠,冷汗直冒,不住地往地上磕头:“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却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左侧前方身穿杏黄色四爪蟒袍的太子。
太子身后的二皇子齐慕迩将这一幕看得真切,他可不会让太子轻易得逞。
只见二皇子上前一步:“父皇,儿臣以为,韩琪定是拿着国库的银子中饱私囊,这才造成了江南道堤坝垮塌,还请父皇明察。”若是能将工部尚书拉下马,那便是斩断了齐慕毅的一只手。
太子齐慕毅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二皇子,竟然想在这个时候打压自己,简直是做梦。
他微微皱眉,面色凝重:“启奏父皇,儿臣以为此时应当尽快派江南道官员安抚治下百姓,只是不知眼下灾民情况如何?”言谈间一副忧心民众疾苦的模样,却是将工部尚书丢在了一边。
宰相适时禀告道:“启禀陛下,日前臣接到密信,
陪都县令林开为防止灾民入城,命令官差把守城门,许出不许进,那些灾民无法进城只能在城外风餐露宿,再加上如今阴雨连绵,缺医少药,饥寒交迫,臣担心,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只怕会引起民变。”
太子闻言斜睨了身侧的齐慕枫一眼,前些日子暗卫查到他曾在陪都出现,定是对当地的情况了如指掌,莫非这封密信乃是出自他之手?可见他仿佛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江南道洪水暴发是三日前的事,可齐慕枫一个月前便已经回到京城了。
元德帝气得将手中的奏折摔在了面前的玉案上:“好个大胆的林开,是谁给他的胆子竟敢派人封锁城门,简直是反了天了。”
众大臣皆惶恐地跪倒在地,请皇上息怒。
这时四皇子齐慕轼出声道:“父皇,儿臣以为眼下应该尽快派人前往江南道治理洪灾,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儿臣愿意前往替父皇分忧,请父皇允准。”
闻言太子和二皇子俱是咬牙切齿,这齐慕轼果然是惯会钻营,这个时候谁要是替父皇解决了洪灾,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定会让父皇刮目相看。
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地想着对策,太子抢先开口:“父皇,四弟所言甚是,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派合适的人选前往江南道解洪灾之危,儿臣以为工部尚书韩琪精通屯田水利,不如就派他前往让他将功补过。”
二皇子则是嗤笑一声:“皇兄此言差矣,去年修筑堤坝一事不就是韩琪主持么,却是不到一年就出现了堤坝垮塌,若是再派他前往,黎民百姓会怎么想?又置父皇的英明于何地?”
见三个儿子竟是在这个时候吵成一团,半点没有大局观念,元德帝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失望,
瞥见跪在三个皇儿身后一脸云淡风轻的齐慕枫,更是生出一种对皇弟安平王的羡慕:“枫儿,你今日入朝可是有话要说?”
元德帝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沉寂下来,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皆是面色铁青地看着齐慕枫。
其实齐慕枫尚未及冠,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