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方才掌事师叔对温飞絮和蔼的态度,又见她封红给的爽快,两个知客僧临走时特意安排了一个小沙弥给他们打水送饭,倒是替温飞絮省去了不少麻烦。
“奶嬷嬷,临水姐姐,这几日娘亲便交给你们照看了。”温飞絮已经换好了一身男子的服装:“长安会一直在寺里住着,你们若是有事,可以让他进城到李老大夫找照花姐姐。”
长安是上回温飞絮从牙婆那里买来的四个小厮其中之一,实则是照花一早便安排好的自己人,还有几人则散落在府中各处,负责接应和传递消息,这也是温飞絮对他们能力的一次考验。
周嬷嬷和临水忙应了:“小姐放心,夫人这里就交给我们,还请小姐千万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城了。”门外照花轻敲了敲门。
温飞絮向高氏所在的里间望了眼,开门走了出去,沉睡中的高氏似有所感,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没入发丝之中。
温飞絮和照花一路出了山门,长安将早就准备好的马匹牵来,照花利落地上了马,又将温飞絮拉了上去,两人一骑向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此时天色将暗,两人按照事先计划好的,照花一人去了李老大夫的保和堂,而温飞絮则骑马去了凌波酒楼。
周掌柜看到突然出现的东家着实有些惊讶,不过如今他已经见识到这位东家的本事,再不敢随意敷衍。
“见过东家,东家今日来可是有事?”周掌柜忙迎了上来,这几日酒楼正按着温飞絮所给的图纸进行修缮,周掌柜自然也从工匠的口中得知了这绘图之人的匠心独运,心中不禁更加佩服这位东家。
温飞絮扬唇一笑:“周掌柜,之前让你准备好的东西可都弄好了?”
“都准备好了,
这会儿都在后院酒窖里藏着。”
“那就好,你让人都抬上车,然后亲自押车送到温府去,若是温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送给温伯父的贺礼。”
“贺礼?”周掌柜疑惑地重复:“不知温府何喜之有?”
“温伯母有孕在身,再过半年温伯父就要喜获麟儿了。”估摸着这会儿爹爹已经将消息传到了温国公府和高府,温飞絮也就没有隐瞒周掌柜,更何况如今她还需要借这个机会进入温府。
“当真是可喜可贺呀,小人马上去办。”周掌柜闻言也是喜不自禁,他如今虽然已经不是温兆手下的掌柜,但也算得上是温兆的朋友,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为他高兴。
温飞絮听到周掌柜下楼的声音,便轻巧地从窗口跳进了后院,先周掌柜一步进了酒窖,藏身在事先已经动过手脚的酒缸内。
不多时便听到了周掌柜命令伙计搬运酒缸的声音,温飞絮连大气都不敢出,任由伙计将她所在的酒缸搬上了驴车。
她所在的酒缸虽然已动了手脚,但为了不被发现仍是装了水,以她的身高只能勉强露个头在水面透气,直到听到车子驶到温府门口,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要看管家伯伯和阮妈妈的了。
温兆昨晚便已去了京城,温飞絮又一大早就去了横山寺,高子皓怎么说也只是个客人,温府能做主的自然只剩下在后院休养的高氏,于是周掌柜人一到便已被温管家请到了花厅,他自己则派了个小厮到高氏院中通报。
阮妈妈一早便在等温飞絮回府,这一天她一个人守在高氏的房间不敢出门,生怕有人发现高氏不在府中的事,这会儿终于得了温飞絮的消息,忙使了心腹丫鬟守在门口,自己便去了花厅。
“奴婢阮琴,见过周掌柜。”阮妈妈与周掌柜见了礼:“实在抱歉,夫人近日
身子不适,无法出门见客,特意差奴婢前来招待周掌柜。”
周掌柜忙推说:“不敢当,小人只是奉东家的命前来送礼,既然温老爷和大小姐都不在府中,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