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进门的是临水后,照花才松了口气:“你这妮子,怎么用这么大力气,也不怕吓着小姐。”照花狠狠地戳了戳临水的额头,直戳的临水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这不是着急么,”临水一边用手捂着额头,一边就往温飞絮身后躲:“小姐,你看照花姐姐,净欺负人。”却是故意朝照花做着鬼脸,惹得照花抓着她又是一阵挠。
温飞絮看着两人嬉闹了一会儿,这才笑着开口:“好了,我倒是忘了咱们还有临水这个好帮手在。”
临水是府中的家生子,家里世代都是温府的奴才,这些家生子的势力在府中盘根错节,甚至比那些不得势的主子还要体面。
当年温兆从温国公府离开时,国公夫人温蒋氏为了维持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也为在温兆身边安插眼线,特意安排了不少人跟着温兆来到陪都,这些人是否可信还需要好好斟酌。
临水家的情况却是不同,临水的奶奶乃是温兆的亲生娘亲月姨娘的贴身丫鬟,更是温兆的乳母。当年随着月姨娘早逝,温兆被逐出府,临水的奶奶便与家人一同到温国公处自请随温兆同往陪都,冲着这份忠心温飞絮也绝对相信他们。
想到那个过早离世无缘相见的亲祖母,温飞絮不由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若是亲祖母还在,凭着温国公对她的宠爱,以及她官家千金的身份,更为温国公生下了儿子,并且爹爹娶到娘亲这般出身更是不凡的儿媳,只需一个合适的时机,就算是平妻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
“临水,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府中有人要害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我虽然有心想要找到凶手,却没有足够的人手,你可愿意帮助我。”温飞絮没有用小姐这个词,因为在她的
心目中,临水与她是平等的,她只能请求而不是命令。
“小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老爷和夫人对奴婢一家恩重如山,奴婢和家人都愿意尽一切努力帮小姐找到伤害夫人的凶手,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是夜,温飞絮书房的烛火亮了半宿,主仆三人皆未回房休息,温飞絮在书房内室的小床上睡了,临水和照花则是在外间的软榻上挤了挤。
睡了不久,温飞絮便起床跟着照花练习轻功,只是今日,温飞絮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于是脚下的步子就失了往日的灵活。
看着温飞絮第三次掉下桩子,照花终于停下了脚步,拉着温飞絮往石凳上坐了:“小姐今日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跟奴婢说说,总比什么事都一个人闷在心里强。”
温飞絮沉默片刻,问道:“照花,你说我是不是太弱小了?”因为她太弱小,所以才无法保护好自己珍惜的亲人。
“小姐,您指的是什么呢?若是论武功,您确实太弱小,就连领悟的能力也不强,就这步法来说吧,当年奴婢才三岁,只看人练了几遍便能使出来,可小姐,您到现在已经五日了,却只能使出一半。”照花看着温飞絮一下子涨红的脸,笑了起来:“可若是论其他,小姐您虽有意藏拙,但奴婢知道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凡是您看过的书,都能过目不忘,这些都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至少奴婢可做不到。”
听到这里,温飞絮也笑了:“你是劝我莫要妄自菲薄,也对,‘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倒是我痴妄了。”自重生以来,她一心想着怎么扭转乾坤,却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若想以她一己之力去将那些恶人铲除,无异于天方夜谭,她
何不借助大家的力量呢?不管是临水还是照花,她们分明都是值得自己去信赖去依靠的人啊。
想通了这一点,温飞絮便收起了沮丧的表情,变得斗志昂扬起来:“走,照花,继续练习吧,我可不想再被你嘲笑。”
翌日一大早,临水便提了个包袱跑去了外院的下人房。
因着得温兆看重,临水一家有自己的院子,临水的奶奶李氏一共生了一子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