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梅子、乌梅与猪肉不可同食,否则可是会中毒的。”
光是听到这里,温飞絮已经是一身冷汗,好一个一时疏忽,这分明是府中有人想要害娘亲的性命,她偏头看向身侧的爹爹,便见他此刻也是脸色铁青,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是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眼尖地看到阮妈妈已经将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温飞絮引着李老先生进了偏房的侧间,诚恳地道:“多谢老先生指点,没想到这小小的吃食上竟有这么多忌讳。”
李老先生拿起毛笔,看着一旁目光真诚的温飞絮道:“李某这不过是行医多年翻阅古书后方才积累下的经验,可小姐这般小的年纪,便已经宠辱不惊,这才是令李某佩服之极。”
温飞絮微微一笑:“小女不敢担老先生的这番夸奖,老先生高义救家母于危难之中,虽然家父会奉上丰厚的诊金,但那是老先生应得的报酬,小女无以为报,思来想去只能为老先生研墨,聊表心意。”
经过这一番忙碌,直至申时李老先生才由温兆亲自安排了马车送出了府,坐在马车里这位李老先生摸着胡子感叹:“这温府虽是商户,竟有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儿,着实是家门之福啊。”
不多时,坐在床边陪着高氏的温飞絮便见自家爹爹沉着一张脸进了房间,她观察了下高氏尚未苏醒,
伸手替她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向温兆走去:“爹爹。”
温兆没有说话,只是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温飞絮,转身便出了房门。
温飞絮压低声音示意随侍在旁的阮妈妈照顾好娘亲,跟在温兆身后出了门,轻轻地将房门关好,就看到温兆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的那缸睡莲前,这一刻温飞絮感觉到这个背影透出无限的伤痛,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爹爹。”
温兆的呼吸一紧,脊背紧绷,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吧,为何要这么做?”他并没有将话说明白,但他知道絮儿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温飞絮缓缓走到温兆身边,望着那含苞欲放的睡莲道:“爹爹是问女儿为何要引李老先生到餐桌旁是么?是,正如您所想,女儿是故意的,因为女儿想要让爹爹知道,即便是在这陪都温府之中,有的人依然不愿意让咱们的日子好过。”
“你早就知道这饭菜有问题?”
“不,女儿是方才听阮妈妈说到娘亲险些小产的原因后才想到的,”温飞絮平静地答道:“但女儿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她同样没有将话明说,但她也知道,爹爹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絮儿,你不过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不应该掺和到这些复杂的事情当中。”温兆极力地想要说服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爹爹,您知道吗?曾经女儿最喜欢的便是这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现在,女儿更喜欢的是傲霜斗雪的寒梅,‘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这事是后院内宅的家事,爹爹不便出手,那便让女儿来处理,女儿定会给爹爹一个满意的结果。”
温兆闻言沉默良久,温飞絮也不再开口,静静地伫立
在旁,耐心地等候,一阵微风拂过,她听到了一声轻叹:“也罢,人你都已经给弄到你那里了,这会儿还来做什么样子。”
温飞絮明白爹爹这便是放手让自己去处理的意思了,立时便换上了一张甜笑:“爹爹,女儿这不是从没管过家事,怕在府中没有威信,想着来向娘亲借人么。阮妈妈跟随娘亲多时,又是管家伯伯的娘子,府中那些人定是信服她的。”
温兆闻言心下颇为心酸,他是一家之主,本以为离开了京城,彻底地远离温国公府便能守着娇妻爱女平平凡凡过一生,却没想到这府里竟是充满了阴私算计,甚至连妻子怀着孕都遭到毒手,或许他真的不该如此放任下去:“你……去吧。”
“是,女儿告退。”
温飞絮进内室领了阮妈妈出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