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商人并不可耻,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他们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下踩的,哪个不是商人在经营的,絮儿愿意向爹爹证明女儿从商的决心。”说着,温飞絮便是以额触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温兆的眼中闪过赞赏,然而女子从商需要面对怎样的流言蜚语,他实不忍心让娇养大的女儿去体会,可对上女儿恳切却坚决的目光,他着实不忍拒绝:“也罢,你既已下定决心,为父也不阻拦,只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暴露自己的女儿身,待你及笄,便再不可如此肆意妄为,你可答应?”
及笄?她如今十岁生辰未至,到及笄还有五年的时间,足够了。想到这温飞絮再次以额触地:“多谢爹爹成全。”
“你先别忙着谢我,我虽准许你随我经商,但你身为女子,该学的琴棋
书画也不得懈怠,你可明白?”
上一世因着继母的“偏疼”,她可是生生被教成了不通文墨的草包美人,后来她喜欢上苏易青,为了能与他琴瑟和鸣,红袖添香,她凭着一股子韧劲将琴棋书画从头学起,苏易青却是从未将她的付出放在眼中,如今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是,女儿明白,但女儿若要随爹爹经商就得与爹爹一同出门,女儿的身份还需爹爹帮忙遮掩。”见目的达到温飞絮也是不客气地便向父亲寻求帮助,毕竟自己如今只是个小姑娘,若是跟在爹爹身边,也得有个掩人耳目的身份方才便宜行事。
鉴于方才的一番对话,温兆对于女儿表现出的超出年龄的机敏和圆滑已是有了一定了解,此刻更是忍不住笑骂道:“你这皮猴儿,给爹爹出难题不说,竟还要爹爹替你办
事?”
温飞絮灵活地一咕噜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便小跑着来到温兆身边,替他捶起了肩膀:“爹爹一路颠簸辛苦了,女儿给您捶捶肩。”那狗腿的小模样惹得温兆又是一阵好笑。
“也罢,我会让管家安排个合适的时机让你出现,此事须得瞒着你娘亲,你可有什么良策?”不知不觉,温兆竟与温飞絮用起了商量的语气。
“爹爹放心,如今娘亲怀着弟弟定是无暇顾及絮儿的,待得弟弟平安出世,絮儿自会向娘亲禀明此事,到时少不得请爹爹与我美言几句。”父女俩相似的眼睛里均是闪烁着不自在的光芒,高氏在闺中素有贤名,但终究出自书香门第,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接受女儿这惊世骇俗的想法。
但这些皆不是温飞絮此刻会考虑的,她已然获得了爹爹的支持,这五年
,她必要好好筹谋,为温家搏一个安稳前程。
是夜,温兆与高氏躺在床上,夫妻俩小别胜新婚,但因着高氏怀着身孕,自是什么也做不成的,只是两人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即便不做什么,也自有温情漫漫。
高氏自幼便是生在京都,长在京都的闺阁女子,嫁与温兆后随他来到陪都,已是她此生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因此惯爱听温兆说些途中的逸闻趣事,不多时便精神不济,静静睡熟了。温兆却是思考着白日在书房内与温飞絮的那番对话,久久不能成眠:“莫非絮儿真如那位游方道士所言,乃是我温家的变数么?”
原来温兆接到周嬷嬷托管家递来的家书后便匆匆赶路回陪都,途中错过了宿头,便夜宿在了一间寺庙,因那间寺庙厢房有限,寺里的知客僧便安排他与一人同宿一间,
那人竟是一名游方道士。
本只是短暂的交集,晨起分别时,那道士寥寥数语便道出他夫人已身怀有孕且家中已有一女,让他惊喜之下恍悟是遇到了高人,当即便与之交谈起来,言语之中便想求道士为家人算上一算。
那道士也不推辞,掐指算出温兆将喜得贵子,但高氏命中会有一劫,温兆忙询问可有破解之法,那道士沉吟片刻,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再算温飞絮时更是眉心紧蹙,不多时便跳起道:“怪哉,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