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说的口干舌燥,宋清扬便将一杯清茶放于他的手中。
他笑的温润,一口饮尽,唇舌的干燥,也得到了缓解。
“但三日前,陈太医从密匣里找出一卷脉案,第一次展露笑颜,说自己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以后尽可安寝了。”
“但从两日前,他突然神色慌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依稀听得见什么‘冤孽’、‘报应’之类的话语。”
“待到他的妻室,第二日打开房门时,却只见到满地凌乱的医书,还有一杯未喝完的茶水……”
听到君珩的陈述,陆北辰面色凝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扇子,沉吟道。
“陈太医既然要了三日时间考虑,又根据他妻室的描述,说明他定然有弃暗投明的想法。”
“但两日前,陈太医的反常举动,说明有什么,他无法周旋的理由,让他改变了当初的想法。”
宋清扬的食指一下一下,叩击着石桌,眉头紧锁,顺着他的思路,继续推论道。
“难道是宋云舞提前得知了消息,所以暗地里威胁了陈太医,让他改变了心意?”
“可是这件事,府中除了我们三个人,并无第四人知晓。”
“更何况,宋云舞已经被禁足,即便得知了这个消息。”
“又如何能够畅通无阻,在戒备森严的皇子府,甚至宫中的太医院里,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陈太医。”
“而且传递的这个消息,甚至是威胁,是陈太医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呢?”
一时间,三人静默无言。
半晌,陆北辰打破了沉默,深深地拧紧了眉头。
“难道宋云舞在府中,亦或者是太医院中,安插了我们没有发觉的眼线?”
君珩眉头紧锁,沉声反问道。
“但她只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未必能思虑得如此周全,人脉更不会如此广阔。”
“即便她成为侧妃,只不过也在方寸之地,结交些其他官员的女眷,并无大用。”
见他言语间,似有偏向宋云舞之意。
陆北辰颇为不满,悠闲地摇着扇子,笑着嘲讽道。
“你这侧妃,身为庶女,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你的床帏,怀上你的孩子,逼得你娶她为妻……”
“这样的心机和手段,也能算养在深闺,胸无城府之人吗?”
陆北辰的话语,宛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劈开君珩的颜面。
君珩神情怔然,心如刀割,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宋清扬。
而她却只是淡然一笑,轻啜了口茶水,并不评判,反而话锋一转道。
“若真是如此,恐怕殿下怕是要好好的把府中之人,彻查一番,以免留下隐患,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宋清扬同意自己的想法,陆北辰得意冲着君珩,挑眉一笑,随即扇了下玉扇,继续说道。
“不管如何,草民还是要感谢殿下,替我们彻查了陈太医,让我们有所应对。”
“至于之后的事,我和小清扬会自己看着办的。”
看着陆北辰“卸磨杀驴”的“无耻行径”,君珩又气又笑,眸光闪烁着冷意。
“陆公子此言差矣,既然本王知道清扬身处险境,就自当风雨同舟,绝不会坐视不理。”
“倒是陆公子恩将仇报的举动,让本王颇为担心,你的居心是否良善。”
“本王是否要为了清扬的安危,将你驱之门外,以绝后患……”
眼见二人剑拔弩张,蓄势待发,宋清扬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出声道。
“我与殿下自幼相识,殿下温润如玉,品行高雅,清扬自是深信不疑……”
见她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君珩气定神闲,颇为得意瞟了陆北辰一眼。
然而下一刻,她却调转话锋,把视线转向陆北辰,认真说道。
“但陆公子救我于水火,让我重见天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