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时辰的山路,以此磨砺心志、空乏其身…”
……
朱雄英的信传回京城时,他们已经走过滁州,马上到定远的地界了。
奉天殿。
朱元璋把朱雄英的信和侍卫们的禀报放在一起,来回的翻看几下,最终晒然一笑:
“这叔侄俩…玩儿的真他娘的花!”
说着又抬头看向朱标问道:
“大孙的信,还有和老十一的话你咋看?”
“大仁、大慈、大爱…非一家一户之偏私,更非刑罚之宽纵…有天下志方行天下事!嘿,这话听着多提气!”
朱元璋兴高采烈的说着,朱标也有些得色,但他沉吟一二还是说道:
“尚可…”
看着朱标泼冷水,朱元璋眯缝着一只眼不住的摇头,过了半晌才有些感慨的说道:
“吆!渍渍渍…”
“当你儿子可真难呐…”
“你看看,历朝历代几百个皇帝,有几个能说出像大孙这样有道理的话?”
“在你眼里竟然只是尚可…渍渍渍…你的标准可真高…”
“咱给你起名叫朱标,是希望你能标冠寰宇、器范自然,能够成为天下间的楷模,可不是让你对儿子提高标准!”
朱标脸色涨得通红,过了半晌才讷讷的说道:
“这…儿臣也是怕他走了弯路…”
“呵呵…”朱元璋皮笑肉不笑的呲呲牙,拿起御笔低头正准备批奏疏,突然又抬头看向朱标问道:
“大试准备的怎么样?说给咱听听…”
“额…这…”朱标脸色一正,四下看了看,又站起身往朱元璋身边走了几步才迟疑的说道:
“儿臣认为…乡试考取三场,暂定于今年八月初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礼部会试亦为三场,暂定于明年二月初九日,十二日、十五日,而最后的殿试,由父皇圣心拔擢、钦点伦才,初定为明年三月初一日…”
朱标一口气说完,看着朱元璋目光灼灼的等着他的意见:
“您看…?”
朱元璋点点头,又闭着眼想了半晌,才翘起一只眼看着朱标说道:
“尚可…”
朱标脸色一苦,才接着说道:
“至于取题…四书取题三道,主以朱子集注、蔡氏传及古注疏…而五经取题四道,主以朱子集传…周易主取程朱传义…而春秋则主要以左氏、公羊、榖梁、胡氏以及张洽传取题…您看…”
朱元璋听得极为认真,但却惜字如金,他又点了点头说道:
“尚可…”
“嘶…”朱标默默抽了口冷气,脸上的苦笑又多了些,过了半晌才说道:
“这…您…您不准备说点儿别的?”
“嗨…”朱元璋摆了摆手:
“有什么说的,你也甭哭丧着脸,跟你学的嘛,咱是怕你走了弯路…”
看着朱元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说着片儿汤话,朱标是真的有些生无可恋了。
这两年老爷子对于朱雄英,已经溺爱到过分骄纵了,旁人连说句话都说不得…
不过再一想想也正常…
聪明、心狠、上进、孝顺、关爱亲族、仁政爱民、能吃苦,会吃饭会撒娇…
嘿!这么一想,这小子还是有些可取之处…
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孙子,自己也能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说起关爱亲族…自己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听说崇宁的驸马府在建了,送个啥礼物过去?嗯…送个…送个匾额吧…
他牛家穷,孤这个当兄长的不得替崇宁把面子撑起来?
对,孤亲手写的匾额,足以证明孤关爱胞妹,怜惜亲族…还有老四送来的塞外马匹,不要钱的玩意都一过送去…
想着想着,朱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告罪一声出了门,对外边等着的侍卫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