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马皇后又轻轻拍了拍包袱,冲着朱雄英说道:
“你和济熺吃这些带褶儿的是大肉馅…这些不带褶儿的粗粮饽饽让你二叔和三叔吃…”
屋子里极为寂静,落针可闻,就算声音再小,也能被朱樉和朱棡听了个满耳。
况且马皇后压根没有避讳他们的意思,这让他们俩一脸的啼笑皆非:
“娘,您这也太偏心了…”
“嗯?”马皇后抬头瞪了他们一眼,又伸手扯着朱樉的耳朵骂道:
“俺偏什么心?你们俩好意思给俺叫苦?在藩地干的事还没找你们算账,让你们吃个粗面馍馍还叫起屈了?”
“呀…娘,疼…”朱樉叫着,又和朱棡对视一眼,彼此一脸的苦笑。
马皇后松开手,才接着说道:
“让你们俩带着大孙回凤阳,一是要你们赎罪,二来,是皇帝和俺的信任,你们俩务必要把大孙给俺养的白白胖胖的带回来”
“哦对,干粮要是吃完了,俺大孙得意面条,最好吃带汤水儿的阳春面,到时候要让他们多给俺大孙点几滴香油,打个荷包蛋…”
马皇后喋喋不休的说着,外边的朱元璋突然喊了一声:
“咱说,你们好了没?”
“好了好了…”马皇后答应一声,拉着朱雄英走了出去。
朱元璋扭头看着一身粗衣的朱雄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布衣、草鞋、干粮都给你们备好了,你们…这就去吧”
朱檀和朱椿又是哭做一团:
“父皇、母后千万保重…儿臣这就去了…”
朱元璋没说话,冲他们一扬手,直到看着他们倒退着从门口走了出去,朱元璋才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思。
朱标一直沉默着,知道现在才轻声的说道:
“儿臣去送送他们…”
朱元璋闭着眼,摆了摆手没吭声。
过了半晌,他睁开眼,扭头唤了一声雷大虎:
“大虎”
“你跟着去一趟,带三千兵马,一些开路,一些断后,还有一些要在他们身边几百步以内护着,但…不要让他们看见”
“碰上的山贼土寇…哪怕是朝廷的官军,只要没有咱的令牌,想往他们身边凑的…见即格杀…”
“喏!”雷大虎答应一声,笑容咧到了耳朵根儿。
在宫中虽说安逸,但他还是喜欢军中的生活。
……
朱雄英一行人,在宫门口取了马,坐着往城外走去。
他和朱椿三人好一些,走路一程,骑马两程,而带路的朱樉和朱棡就惨了,他们俩是骑马一程,走路两程。
不过朱元璋罕见的发了善心,拨给他们的马都是挽马。
这种马虽说跑不快,但却是厚脊梁大屁股,不单单脾气温顺,骑上去也软软的很舒服。
骑在马上,朱椿三人还是吭吭哧哧的小声哭着,朱雄英也有些闷闷不乐。
最高兴的非朱樉莫属,他在京里就一直不自在,生怕朱元璋翻了旧账。
如今出了京,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忙完这回的差事,他就能接着回到西安胡作非为。
他心里发了狠:
“那些告老子刁状的,等老子回去,一个个都跑不了!”
朱标一路把他们送出了城门,又在门口叙了半天的话,才面无表情的看着朱雄英说道:
“多听你二叔三叔的话,到了凤阳,要先到你太爷爷坟头祭拜,要是让孤知道,你出了京就撒欢儿,留神你的屁股!”
看朱雄英不吭声,他声音大了些:
“你听见没有!”
朱樉一脸笑意的打着圆场:
“嗨,大哥也真是…英哥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标打断了:
“你当说他没说你俩?”
“之前的事就不提了,之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