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的想着,她又有些脸红:
“呸,徐俏儿,你真不要脸,哪有大姑娘寻思这个的,他还只是个娃娃,还是个刚欺负过你的娃娃...”
她现在只想揍朱雄英一顿,以报刚才的仇。
端起已经放凉的姜汤,银牙咬的嘎吱嘎吱乱响:
“叫你欺负我,吃你的,喝你的,吃穷你!噗...不喝了,真他娘的难喝!”
而相比于徐俏儿满心的不忿,徐达却是满面春风,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如今可是一石二鸟...不,三鸟!
孙女嫁谁不是嫁?嫁到宫里也是祖宗保佑,算是烧了高香,多少人想嫁还没这门子呐!
趁着老夫还有一口气,给子孙争一个前程,镇一份富贵,以后的皇帝都有徐家的血脉...
也不彺老夫出生入死,为了大明杀伐这么些年...想想都让人提气!
一个个遭了娘瘟的...上眼药的时候就想起来老子了,掏银子的时候想起老子了,卖命的时候想起老子了...
什么他娘的大明开国第一功臣...这句话可是能杀人呐!
这么些年的南征北战,亏也吃了,罪也受了,享福的时候也应该得想着老子!
徐家军功太甚,又在军中常居要职,在旁的朝代或许是一个保障,可在老爷子那儿就是个要命的钢刀,长此以往绝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太子爷既然想要兵权,又想要军心,那就给了嘛...兵权给了捞个实惠,也不亏...
前几年胡惟庸案的时候老夫就看出来了,老爷子有些要清算功臣的意思...
就算不提胡惟庸,就说前几天,好端端的为啥要重开宝钞司?什么意思?这可是个眉头啊,这几年多半就要再掀大案,保不齐哪把火啥时候就烧到徐家了...
趁着这个机会,徐家刚好抽身退出来,任他千浪起,独坐钓鱼台...软着陆嘛...爱谁死谁死,甭牵着老子就成!
雨后的呼吸带着些泥土的芳香,又带着叶子的清新。
在魏国公府的花园里,徐达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来回溜达,手里攥着一把茶壶不时的喝两口,身后跟着徐允恭,他爹走一步,他跟上一步,亦步亦趋。
徐家养了三只白鹇,这是一种红爪子红脸儿,黑腹白尾羽,比孔雀稍小,又比大鹅稍大些的大鸟。
“哧...哧...”徐达弯着腰逗弄着它们,又伸手薅下一把浆果:
“哧...哧...来爷爷这,爷爷这有好吃的,嘿嘿嘿,香死你!”
看这几只白鹇不搭理他,徐达骂骂咧咧的直起身子,又展颜一笑,扭头对着徐允恭说道:
“看这白鹇长的多俊...得了空差管家去集市上买些新鲜的瓜果、栗子,没事要多喂喂,养鸟就跟养马是一样的,不怕贴膘...呵呵呵...”
徐允恭有些无奈:
这老头一天一个样儿,半个月前你还嘟囔着这些死鸟不讲究,叨光了你养的花草,又满院子的拉屎,要把它们杀了吃肉呐!
这会又把它们当成眼珠子了?
徐达也不等徐允恭回话,在院子里闲庭散步,自顾自说的热闹:
“传说诗仙李白就酷爱养鸟,为此乐此不疲,后来黄山隐士胡公送了他一对白鹇...”
“李太白为此还作诗一首,说是赠黄山胡公求白鹇...”
“嘿嘿嘿...真是好白鹇呀,如今我徐家也出了一个谪仙,嘿嘿嘿...”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不负谪仙之名...”
徐允恭一脸的木然,看着老头发疯似的嘟囔。
看着徐允恭不吭声,徐达扭头瞪了他一眼: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去去去,饿了,让厨房炒几个好菜,老子要喝上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