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门下。
华余的老家也是杭州,是在一个叫海盐县的地方。
这个华余对于苦难有着自己的见解,董卓乱政时百姓的民不聊生,白帝城托孤的无奈,孔明鞠躬尽瘁的心酸都是出于他手。
不过这个华余把苦难写给世人,自己却开心的像个孩子,罗贯中以为他是个混蛋。
看他挨揍罗贯中也没法子,只能小声的安慰着。
正安慰着,罗贯中看见一顶花轿从城外走过来。
看轿夫背上被压弯的杠头,他知道里边坐着新娘子,这是去城外接的新娘到城内接亲的轿子。
罗贯中的目光跟着轿子走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扭头扯了一把徒弟:
“走,跟上去,能不能吃顿饱饭就看这个新娘子了...”
看着徒弟一脸的不知所以,罗贯中有些不争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们娶亲,肯定有唱堂会的,有唱堂会的难道就不需要说书的吗?上门说书还要什么文书!”
“你师傅我可不仅只会说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这种娘们听得情情爱爱、比翼双飞的戏也会!”
说着,罗贯中十分确定:
就算用不着说书的,再不济主家也不会往外赶上门恭喜的贺客,实在不行能让混口饱饭也成啊。
“嗷嗷!”华余如梦初醒,跟着师傅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随着走动,依稀可以看见,刚才因为打斗被掀开一条缝的木箧里面有一本书,书皮上写着四个字,三国演义。
罗贯中追的轿子是雷大虎派出去的,在城外接新娘赶了回来。
走在轿子旁边的是他那个叫雷大的本家侄儿。
雷大虎却没去,他不好意思,总感觉自己几十岁的人了,再去迎娶一个娇滴滴的闺女臊的慌。
这个叫雷大的侄儿,对于做官没有本事,对于应酬经商也没有天赋。
但是他唯独对于种地与民间的各种风俗展露出极大的兴趣。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这娶亲的一切的流程都是他给安排的。
雷大不识字,就在下庚帖的时候,请了一位写家书的老儒。
非常小心的让他写上乾造与坤造。
乾造下面写的是雷大虎的姓名与生辰年月,而后在八字的下边写下‘恭求’。
坤造是李桑叶的姓名与生辰年月,最后写上‘敬允’。
女方的八字要来后,雷大更紧张了,念叨着他记得老黄历,对二人的属相品头论足。
什么白马怕青牛,金鸡玉犬难避难,鼠马凶煞夫妻反目...
直到最后把雷大虎与李桑叶的八字属相都对了一遍,觉得特别合,他才放下了脸上的担忧,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意。
侄子的碎碎念让雷大虎脸上挂不住。
他感觉自己几十岁的人了,娶一个年龄小自己那么多的新娘就已经够害臊了,巴不得早些过去。
可这个侄子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着重的嘟囔两人的岁数。
所以雷大虎说不要轿子,一切从简就好,雷大却一脸紧张的否认:
“不成不成,二叔你要是不用轿子把新娘子抬回来,那新娘子的脚就不是你的,是她自己的!她随时可以一走了之”
雷大虎没了办法,又哑然失笑,他不认为自己的女人可以一走了之。
她没有那个本事,更没有那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