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溧阳,朱标刚刚用过了饭,正坐在桌前捧着一本书在看。
而朱雄英还没起,他昨天夜里失眠了,用了很久才睡着。
正在翻着书的朱标突然把书放下,抬头看了看天色,扭头问道:
“朱雄英起了吗?”
旁边伺候的刘大礼接话道:
“回爷的话,还没有”
刘大礼天生老相,才四十不到的年纪,脸上的皱纹却比快七十岁的李善长还多。
一脸的老实巴交,倒是没什么奴相,这也是朱标带他出来的原因。
朱标一拍桌子:“叫他来!”
......
朱雄英走到朱标的屋子门口,打了个哈欠,猛的在脸上搓了搓,搓出个精神头儿,才推门走了进去。
“见过父亲”
朱标放下书,抬头看着他:
“起来吧,你折子写完了没有?”
“折子?什么折子?”朱雄英暗暗纳闷,突然恍然大悟:
朱标让他写两份折子,一份是修河愿意出钱的折子,一份是从京城到溧阳的所见所感的折子。
这两份折子,他连一个字都还没准备,不过听见朱标问话,只能敷衍:“快了!”
“快了是多久?写多少了?”
“呃...”朱雄英有些尴尬:“只字未写...”
朱标脸上毫无异色,只是扭头吩咐刘大礼:“去端些吃的来...”
又看着朱雄英,下巴朝旁边的桌子点了点:
“喏,就在那,你慢慢写,写不完今儿个不准出去,孤给你备饭!”
朱雄英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是,儿子遵旨”
刚坐到椅子上,朱雄英就有些奇怪的问朱标:
“父亲,咱们来溧阳不用理政吗?怎么说也得到衙门看看吧?”
朱标又拿起了书,边翻边回朱雄英的问题:
“理什么政?”
“你当溧阳的官儿不知道我们来了?装糊涂而已!”
“这种时候,户籍账册人丁税赋渔业农桑棉麻徭役,你能想到的,他们早都准备好了,查什么能查到?甚至他们还巴不得孤去呐!”
“孤闲的?去看他们粉饰太平?”
说着放下书,走到窗户边儿,指了指客栈的下方的街道:
“溧阳是应天府治下,就在你皇爷爷眼皮子底下,也是大城了,可自从咱们来一直到现在,你看街上行人多吗?”
说着扭头朝朱雄英眨眨眼:
“真正要查的东西,早在咱们还没来的时候,孤就把人撒出来了”
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对,就是你和蓝玉他们打猎的前天”
“民政上的漕河、溧水、粮食、布匹,孤早就有数了,折子也写好了,就等回京呈给你皇爷爷就成”
说着还向朱雄英打了个眼色:
“喏,就在你手边儿”
朱雄英听得目瞪口呆,默默一叹:
前世的时候,半边儿也就是吃了没跟太子一块儿旅游的亏呀,要不然就单单凭借这几手也不可能让四叔掀了他的盘子!
想到这,不禁一叹:
“父亲的心可真是黑的发亮啊”
“什么话!”朱标笑骂一声:“小兔崽子,你就这么说你爹?”
“赶紧写!”
“呃...”朱雄英接着问道:“那父亲的意思是咱们很快就可以回京了?儿子有些想念皇爷爷和皇祖母了......”
“回京?”朱标瞅了他一眼:“哪个跟你说要回京了?你来这干什么忘了?”
“你皇爷爷体贴孤,给孤放个假让来玩儿两天,查那些东西也只是顺手为之,着急回去干啥?那个竹林就不错,孤还琢磨着再去一趟呐!”
“不过既然话赶话说到这了,那孤来考考你”朱标略一沉吟:“你说空印案和胡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