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陶接着说:“你不要以为我那么傻,人家随便说两句话我就信以为真。”
周令陶是家里的幼女,上头有三个哥哥,从小被家里人如珠如宝地宠到大,结婚后换许宗尧接着宠,所以如今她虽然已年过四十,身上却还遗留着少女的天真烂漫。心思单纯,很容易上当受骗。
许宗尧很想说,你就是。奈何他不敢,只有安静听着的份。
“小愿眼神很干净,性子虽然冷了些,但我知道,她是个心思纯良的孩子。而且我亲眼看见了,旺仔上课的时候真的很专注,晚上也认真地写完了小愿布置的作业。而且,你知道吗?”周令陶突然发问。
许宗尧忙给了回应,“知道什么?”
周令陶喜滋滋地道:“刚才我上去看儿子,发现他还在书房学习哎,说已经做完了今天的作业,在预习明天的内容。旺仔都知道提前预习了,我可太开心了老公。”
“你说的——”许宗尧也大为震撼,“是我们儿子吗?”
周令陶柳眉倒竖,“不是我们儿子,难道是我跟其他人生的儿子啊?”
“陶陶!”许宗尧无奈地唤了一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意外了。”
周令陶冷哼一声,几瞬后她又笑嘻嘻地说:“等你回来亲眼看看就知道了。这个老师请得真好,你说,我要不要再给她加点课酬?”
许宗尧道:“你看着办。要是许望成绩真能上去,加多少钱都行。”
“好啊。”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周令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确定,估计还得三五天。”许宗尧想了想,还是把今天遇到的事说了出来,“我今天碰见赵安北了。”
“……”周令陶撇了撇嘴,“碰到就碰到呗,上海就那么大点地方。”
许宗尧说:“他看起来状态不大好,苍老了很多。听说是前阵子生了场大病,这事估计他没跟姐姐还有行知他们说。”
周令陶道:“当初抛妻弃子的不是他吗?我都想说是他活该。嘉姐多好的人啊,我要是个男人,我都想娶她。赵安北眼瞎,不珍惜。现在好了吧,老了身旁寂寞,无儿无女,无依无靠,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每次一提到赵安北,周令陶就得生气。许宗尧忙安慰了她几句,说:“你说这事我要不要跟行知他们说?毕竟那是他们的爸爸,现在看起来挺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令陶例行骂了一句,然后说,“这事我改天先跟灿灿说一下,让灿灿去跟行知说。行知吧,心里可能还怨着赵安北。”
“这样好。”
“那我挂了,你早点休息。晚安么么哒。”周令陶笑道。
许宗尧嘴角含笑挂了电话。心里越来越好奇,他家旺仔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难道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了……
许宗尧要是知道这是因为爱情的力量,估计得昏咕去了。
许旺仔挑灯夜战,终于赶在12点之前完成了所有任务。他回房冲了个凉,然后一头扎到床上睡了过去。大概是因为一天忙碌又充实的学习,许望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5点钟闹钟响起时,许望脑中挣扎了一两秒,就翻身下床,撑着一双迷迷瞪瞪的眼睛走到卫生间,拿冷水泼醒了自己。
他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舒展着犹带倦意的身体。晨间的风清凉柔和,远方的天空粉白静谧。许望从未以这种状态看过早晨5点钟的北京城,不同于以往通宵打游戏的颓靡和倦惫,而是从内心深处泉涌出的勃勃生机。
许望点开墨墨背单词,完成了第一天的单词背诵。打卡成功后,他本想把记录分享给辛愿,再道声早安,一瞅时间才刚过6点,辛愿应该还没有起床,他摁住了自己躁动的心,拿出历史书继续梳理昨天未完成的内容。
辛愿其实已经起床了,她有着近乎变态的规律作息。每天晚上10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