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鹿棠看着商场外一地灿烂的阳光,嘴角勾了勾,“我平等地憎恨着我的父亲和母亲,我是没有选择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但他们却可以选择生我或者不生,养我或者不养,爱我或者不爱,这很不公平。”
“但没关系,”阮鹿棠喝下最后一口奶茶,将纸杯扔进垃圾桶里,“生下来我没得选,但我以后会选择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人生。”
“其实……”孟潮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卡在了喉咙里,原本温和的眼神也骤然冷下来,他蹙着眉头看向阮鹿棠的身后——
有个女人,疯疯癫癫地跑进了商场里,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逢人就揪着喊救命,要不然就上嘴咬对方,让人报警抓她。
察觉到孟潮的异常,阮鹿棠也回过头来。
“你认识?”她问。
孟潮点头,掏出手机按下了录制键,“这是柯以沫的继母,我们之间见过一面。”
他握着手机,上前拉住了撕咬路人的女人,“阿姨,你怎么了?”
女人被他这么一扯,从发缝中露出半只眼睛来,见着孟潮,她有些眼熟,便不管不顾地揪着孟潮的袖子,哭喊起来:“救我救我!!报警,你快去报警!”
她掐着孟潮的手指,指甲长长地陷进孟潮的手背上,很疼,可孟潮没有挥开她的手。
她还在不断地要求孟潮报警。
阮鹿棠掏出手机,“不管什么情况,先报警吧。”
可她刚按下“110”,一只葱白的手指便伸过来,轻轻夹走了她的手机,按下了锁屏键。
是柯以沫。
“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阿姨最近有些精神衰弱,我今天带她出来看病,不小心走丢了,抱歉。”
他说着便握住了疯女人的手腕,将她和孟潮生生掰开,柔声细语的对着疯女人道:“阿姨,是我,我是以沫啊,你看你怎么又乱跑了,都说了没有鬼来追你,现在是白天,你看!”
他拉着女人往商场外看。
见到柯以沫后,疯女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瑟瑟缩缩地耸着肩膀,跟随柯以沫的指示,默默点头。
她的平静,也让围观群众松了口气,纷纷散开。
“孟总,下次有时间我再来道谢,今天实在是不方便,我先带阿姨回去了。”
他得体的告别,孟潮也偷偷藏起了手机,颔首示意。
带他们二人磕磕绊绊地离开了商场后,阮鹿棠与孟潮对视一眼。
“你信他说的话吗?”
孟潮摇头,将手机里的视频发送给了沈鹤,“先和沈鹤碰个面吧。”
那头,沈鹤和孟汐在工作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孟汐醉心于创作当中,连饭都懒得吃,沈鹤只得充当跑腿,替她去买些容易消化的流食。
她肠胃也不太好,吃多不容易消化,那些喜欢的奶茶、饮料、果汁更是想都别想。
看了眼清淡的几乎只飘了两片菜叶子的白粥,孟汐把脸扭了回去,继续画她的花。
洁白的纸张上,一枝肆意生长的树枝,将画布一分为三,盛开的朵朵黄花,充盈了整个画面,她笔触细腻,色调纷繁,将一树金桂画得栩栩如生。
沈鹤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用来喝珍珠奶茶的吸管,插进粥里,递到孟汐嘴边。
“张嘴。”
孟汐无奈地扫了眼男人,叼住了吸管。
“我是让你喝,不是让你练习咬合力。”
在男人不胜其烦的催促下,她怒啄两口,将吸管吐了出来,“淡出鸟来了,喝不下!”
沈鹤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许说脏话。”
孟汐愣了愣,收回视线,在画的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名字,后面又悄悄补了三个字“赠沈鹤”。
男人见粥只喝了三分之一,叹了口气,将吸管抽出,把剩余的白粥一饮而尽。
孟汐正想让男人看看画,却见着他这番举动,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