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能隐约感觉到,从前两人的相处模式,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别扭。
阮鹿棠停下到汤的手,问:“你真的是因为不记得我了……而不是跟我生气?”
孟汐笑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虽然记忆没了,可你还是你啊,你永远不会伤害我的,我知道。”
她以为阮鹿棠问的是作为凶手嫌疑人的事。
阮鹿棠眉头蹙起:“可我……”
“你是想说,你接受了霍子骁金钱上的帮助吗?这不算伤害。”
孟汐话落,病房里其余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知道……”
孟汐后知后觉,干干笑了两声,边回应边偷偷观察沈鹤的表情,“我听我哥说的……他说他调查过你的一些事。”
“你真的不计较这些吗?”
“现在的我不知道该计较什么,但我想,从前的我,应该什么都不会和你计较的。”
从阮鹿棠的家庭情况来分析,并不难猜到她从霍子骁那儿拿钱是为了什么。
她将自己和孟汐的感情看得过分崇高,所以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可这错本不在她自己。
孟汐如今都是半个死人了,怎么会去为难挚友的苦衷呢。
但阮鹿棠显然还是没能释怀,她默默点头,一言不发地继续忙活。
沈鹤一早就知道,阮鹿棠一定会是最先赶到的,毕竟孟潮早一步给了她通知。
况且,虽然他将阮鹿棠和孟潮划分到了嫌疑人的行列中,可从现在的局面和所见所闻来分析,他们俩的嫌疑都不是最高的,或者说,他们都没有最迫切的动机。
紧接着来到病房的人,令大家都有些意外。
是孟汐叔伯两家人,他们跟一团拥簇的云一般挤进这狭窄的病房内,个个都言辞恳切,神情温柔,句句都是在表达对孟汐的关心和担忧。
只有一个人,怯生生地站在人群的最后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孟汐。
趁着家里长辈们又拉着沈鹤和傅雪臣,神情暧昧的聊天之际,那人极为缓慢地挪动步子,走向孟汐的床边。
她眼神里透着几分惊魂未定,再将孟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开口问道:“堂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称呼孟汐为堂姐,那就只能是当初第一个发现孟汐出事的报案人——孟茹。
孟汐冲她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反观一旁的阮鹿棠,却骤然冷下一张脸来,不悦道:“你是怕她记起来什么吗?”
闻言,孟茹恍如一只惊弓之鸟,赶忙摇头摆手道:“你别瞎说,我能怕……怕什么!”
她说话支支吾吾、结结巴巴,一下就吸引了沈鹤的注意。
他先前倒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这个堂妹,看来得多关注关注她。
这些亲戚们,也只是过来献献殷勤,意思一下,没坐一会儿便都找了理由,依次离开了。
孟汐本就不记得他们,对此自然不会有什么失落。
她巴不得这些人赶紧走,吵得她脑仁儿都疼。
半天下来,见了不少人,可除了孟茹以外,其他人竟是都算不上有什么可疑之处。
正当房间内几人有些疲惫时,又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
阮鹿棠率先走过去应声,可刚刚将门拉开,她的脸色便瞬间黑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能让她有这样强烈反应的,不难猜出是谁。
段思明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身后跟着柯以沫,并没有理会阮鹿棠,直接走向了病床边。
在看到沈鹤的那一刻,段思明也有瞬间的怔忪,可是很快他便恢复如常,冲着沈鹤打了个招呼。
他将那束捧花递向床上呆坐着的孟汐,“身体怎么样了?”
语气熟稔得像是多年的老友。
可那捧花半道被人劫走,段思明不明所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