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汐抱着树干大吼,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断,“大……大……大可不必!”
男人站在树下双臂环于胸前,眼里带着戏谑,“愿意下来好好跟我谈谈了吗?”
孟汐忙不迭点头,“愿意!愿意!”
她手忙脚乱地攀着树枝蹬着树干,此时离地远超一米,这要是直接跳下来,以她现在这个体质,骨头嘎嘣脆,刚落地说不定就又要进去抢救了。
看着卡在树枝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少女,沈鹤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长臂向上伸展,一双大手握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
“撒手。”
“欸?”孟汐反应不及,只觉得有一双手拖住了自己,她身体比她大脑的反应要快上许多,在听到男人的指令后,下意识松开了环抱着树枝的手,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沉,可那双手掌就这样稳稳地托住了她,将她从树上抱了下来。
她刚站稳身形,那双手倏地从她腰上撤离,多一秒的温存都没有。
只是腰间残留下的温度,证实着他们曾经的接触,陌生又熟悉的情愫在心间蔓延。
仿佛这一幕曾几何时也发生过。
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里映着的只有她的面容,在看清他眼中的自己后,孟汐不自觉的轻咳了一声,错开视线,“你……你真的能一招就把这棵树劈倒?”
男人的目光热辣而直接,一动不动地罩在她纤细的身影上,纵是他脑海中有万般复杂的神思,可他面上,仍能装作波澜不惊般的从容,“不能。”
“不不不能?”孟汐错愕扭回头来,再一次撞进了男人的眼中。
他气定神闲地上前一步,如果说先前还有多种顾虑和疑窦,在看到遭受戏耍的少女脸上那转瞬即逝的表情后,他可以肯定,孟汐一定记得他。
虽然只是短短一刹那,可他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孟汐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
她眉头动了动,抿着唇,一副“我就知道你又在忽悠我”的气愤。
可很快她又用陌生和警戒来粉饰一切。
“如果武力就能轻松扳倒树,那砍柴的斧头又有什么意义,人人练武就好了,”他一面说这话,一面朝着孟汐迈步,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不过现在,我们有更要紧的事要聊一聊。”
孟汐低着头,一双黑色皮鞋迈进了她的视线里,她皱起眉头,突然跳起来,狠狠地踩上了那只脚。
沈鹤:?
后知后觉的疼痛令沈鹤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趁着这个机会,孟汐转身就跑,就在沈鹤的眼皮子底下,又一次逃脱了。
回到病房,她怯生生地躲在帘帐后方,对着医护人员委委屈屈地说这些什么。
模样看起来又无辜又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而原本是来找她兴师问罪,对于她私自跑出去乱逛一事进行严肃批评的护士长,在听了她的话后,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鹤,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只见护士长气势汹汹地走到沈鹤跟前,深吸了一口气后,才不至于恶语相向,但语气还是颇为不好,“沈先生,我知道您出于职业病会去观察身边的人,但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影响其他患者的休息。”
沈鹤挑了挑眉,“职业病?您怎么知道我的职业?”
护士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的住院病历上不写着吗。”
“这样啊……”沈鹤的余光还在若有似无地打量病房里的人,她背对着门口,肩膀在轻轻地耸动,好似嘤嘤哭泣。
但沈鹤却心知肚明,什么哭泣,她大概是在偷笑自己又得逞了。
“总而言之,请您好好待在病房里休养,争取早日出院,不要再影响别人了。”
说罢,护士长才发现沈鹤还在往病房内看,反手“啪”的一声,将病房房门关上,把沈鹤轰了回去。
他还奈何不了她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