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对她生生闷气似乎都做不到。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理由生这个气。
他只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直接看到她的人罢了。
自那天后,沈鹤开始收集、打探关于孟家事。
他需要将每一个可能会伤害孟汐的人全部都找出来,将他们的动机和利益关系一个个罗列清楚。
从利益上来看,孟潮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人,他面临着的压力,只有孟汐离世才能得以缓解,只要孟汐活着一天,他都随时可能成为一个备用选项。
从感情上来看,段思明的嫌疑最重,任何一个人要违拗自己的心意去和别人结婚,还是以这种交易的模式,对于这个人而言都足够讽刺和侮辱,再加上段思明这个人本身就有些古古怪怪的,情绪喜怒不定,气质忧郁,难说就不会在某一刻对孟汐突然起了杀心。
况且,他确实也有能实施犯罪的机会——孟汐出事当天他并不在国内,且行动不明。
至于阮鹿棠,处于嫉恨也好,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理由也好,她确实是最容易取得孟汐的信任,将她带出国,然后对她痛下杀手的人。她也有足够悲惨的过去,来创造一个走向歧途的理由。
虽然这个理由在沈鹤看来太过可笑,只是一个软弱之人的叫嚣,而非顺理成章的崛起。
可沈鹤始终觉得还缺少了什么关键的内容。
他对孟汐了解的太少了,他需要去接触孟汐身边的人,越亲越好。
于是,沈鹤想到了孟石白,孟汐的爷爷。
可孟石白如今在哪里也是一个问题。
孟家为了隐瞒孟汐出事的事,将去年病过一场的孟石白送到外地疗养,又安排了人照顾孟老爷子的饮食起居,所以沈鹤现在一时也联系不上孟石白。
但好在纪书朗和孟石白有不错的交情,通过纪老师,沈鹤也许就能联系上孟老爷子。
只是意外总是猝不及防的发生。
沈鹤去到纪书朗的家中,却扑了个空。
局里近一年的调查算是告一段落了,不少官员下马,各部门现在正是重新调整的时刻,纪书朗被调去了特别搜查科任职,而上一任的那位,前不久刚刚被捕。
特别搜查科专承办悬案、疑案,沈鹤的搜查令也是由特别搜查科直接管理、发放的。由于上一任领导被捕太过突然,留下了好几起还未侦办的案子,纪书朗上台后忙的是焦头烂额,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沈鹤这才匆匆忙忙的往局里赶。
刚到门口就碰到了今天回国述职的司正。
Ralap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那么司正的专案小组现下也需得解散,等候重新编队。
司正是纪书朗的学生,纪书朗手下又缺得力的助手,自然而然就将司正要了过去。
既然缺人,司正便带了两个原本专案组的成员,一并编入特别搜查科。
碰上许久未见的沈鹤,司正那叫一个激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门口的武警官兵,直接给了沈鹤一个熊抱,只是可惜熊抱不成,被沈鹤一个反擒拿将其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鹤哥鹤哥鹤哥!错了错了错了!”
司正的脑袋被沈鹤按在水泥地面上,碎石子儿膈得他脸疼,可又要开口求饶,吃了一嘴灰。
“好小子,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要帮兄弟,就让我去兜底是吧。”
他这是在说梅花三的盗窃案。
沈鹤这人记仇十分随缘,有机会报仇,又恰好记得这仇,那必然是要当场报了的。
司正憨憨笑道:“嗐,那种小贼,我鹤哥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常易这小子也不容易,多一重保障,也算是能成人之美不是!”
沈鹤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仗着有老师给你撑腰,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吧。”
司正赶忙摇头,“哪能啊!我那是仗着老师撑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