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我只是WBC的记者。”
沈鹤啧啧摇头,“我有位朋友是一家社会新闻的主编,就在刚刚,我请她帮我查证了一下WBC这种老牌外媒里有没有一位驻华记者名叫Gino的,很可惜,她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你的信息。”
话已至此,男人的伪装算是彻底被撕破了,可他却没有露出半分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从口袋里顺势掏出了一把手枪,举向沈鹤,“你是怎么怀疑起我的?”
沈鹤配合地高举双手,只是神情太过放松了,反而让对方有些紧张,不住地四周打量着。
“快到八点的时候,所有媒体都在调整设备准备直播,你却连摄像头的闪光灯都没有调整关闭,很难让人相信你是一位专业的记者。”沈鹤耸耸肩。
J嗤笑一声,没想到竟是疏漏在了细节上。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沈鹤面对他近乎于威胁式的提问,表现得从容又温和,像个无害的观众,“昨天我在场馆内闲逛的时候,顺便请孟老板为我介绍了这里所有展出作品的来历,基本上全部都是他高价从海外购得,唯有这幅《蔷薇姑娘》是他的一位好友,为了庆祝国立美术馆的落成,赠送给美术馆的礼物。”
说起这幅画,它的经历也算是十分坎坷。
它的画师据说是大师梵高的私生子,他生平只画静物,唯有一幅人物肖像画,就是这幅《蔷薇姑娘》,据说画的是他曾经的爱人。
他一生过得憋屈而隐秘,才华不得人赏识,最后孤苦地病死在乡下。
而就在他死后第三年,他的画作被好友推到了各大收藏家的面前,他的才华终于被世人所看到,一众贵族为了收藏他的画作而一掷千金。
只是这幅《蔷薇姑娘》那位好友始终舍不得转让,留在了自己的家中,此后的子孙们结婚都要在这幅画下宣誓,这是他们家族在传承着寄托于画中的唯美爱情。
很可惜的是,在这位好友去世没多久,他的孙子一辈家中遭遇盗贼的洗劫,最后更是放火烧屋,好好的一家子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而这幅画也随着那场灾难,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多年后,随着国立美术馆的落成,《蔷薇姑娘》终于再度面世。
当初孟潮将一众即将展出的画作在网上铺天盖地地宣传出来,可因为《雪山萧寺图》这件遗失海外多年的画作,终于要回归本土,其关注度远超其他作品,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还有一幅《蔷薇姑娘》。
虽说画是好画,可与其他名家大作相比,《蔷薇姑娘》要显得默默无闻许多,这也是孟潮将它安排在二楼展厅最里面的缘故。
“你不觉得画上蔷薇姑娘头发的颜色,还有眉眼和你几乎如出一辙吗?”沈鹤笑问。
那位画师的好友其实就是他曾经的爱人,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失之交臂,可在他亡故之后,她保留了他的画作,希望能让子子孙孙们记住这份纯洁而厚重的爱。
J站在画前,眼神骤然变得可怖起来,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既然你知道了我家族的故事,那你应该明白这幅画对我的重要。”
沈鹤遗憾地摇了摇头,“可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为了家族的传承而行窃的人,”他放下手,眼神沉了下来,“你本身就是一个盗贼。”
不得不承认,在某一刻,J被沈鹤的沈鹤吓到了,他明明没有做出任何狰狞的表情,也没有出声恫吓于他,可在他的视线之下,人的双腿就是忍不住打哆嗦。
两人正僵持着,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声从远处传来,“沈先生!我们组长让我过来支援你!”
来人,正是好一会儿没见到的小查。
沈鹤侧身看向站在门口处气喘吁吁的小查,突然嗤笑道:“你是来支援我的,还是来支援J的?”
小查一手拎着裙摆,一手抚在胸口帮助自己顺气,“沈先生,你在胡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