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狠。
他从警方那里取得了父亲临死前的一段影片,他一帧一阵的看,一个有一个的将所有目击证人找了出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甚至不愿意多听他说一句话。
他不肯死心,一直在偷偷追查凶手的下落,直到前不久凶手落网,他又一次去拜访了那五位目击证人。
他们有的改头换面,有的更名改姓,有的甚至直接离开了故土。
但他们对他都唯恐避之不及,他们有的巧言令色地劝他放下,有的舌灿莲花地骗他等一个不会再回复的消息。
他内心的坚守,一日一日在崩塌。
这样的世界,真的对吗?
这些犯过错的人没能伏法认罪,这些明哲保身的帮凶也没能得到惩罚。
这就是浩瀚星空下的正义吗?
这就是昭昭白日里的光明吗?
再后来,他不再迷茫了,父亲是对的,人心就该是向善的,对于罪恶每个人都应该是有站出来伸张正义的责任和义务的。
如果有人没能做到,那么就是这个人不行。
如果世界都做不到,那么就是这个世界错了。
于是,许长庚开始了漫长的复仇计划,他要一个又一个地,将这些帮凶、罪犯、间接杀人的凶手,全都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肃清。
苏木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眉头拧了又拧,心口紧巴巴的难受,就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知道自己的疏忽大意足以悔恨终身。
她蓦地站起身,将笔记本藏到自己裙摆下,又将那本相册放到姚香君的手边,急急忙忙道:“阿姨,我想起来有东西落沈鹤那儿了,我得赶紧去追,改明儿我再来看您!”
说罢几乎是跑着地离开了四合院。
经过前院时,还不慎撞到了邻居阿姨,将笔记本跌了出来,她一面道着歉,一面捧着笔记本往外跑。
她用沈鹤留给她的钱,拦了一辆出租车,请司机将她送去天文馆。
如果不是看到笔记本中提到的“间接杀人的凶手”,还有“帮凶”这样的字眼,她都没能将那张合影与这次的案件联系起来。
笔记本中确切地指出了姚香君曾经的老板对她有不轨之心,但最后没能得手,还意外造成姚香君瘫痪,后来更是诱发了她的癌细胞病变。
而姚香君说过,她和丈夫因天文结缘,两人都曾经在天文馆工作。
再加上那张合影照的佐证,已经可以确定姚香君那个混账老板就是老馆长了。
上午她和沈鹤两人搭乘公交车时,沈鹤提到老馆长将天文馆交付给了国家管理,而他本人在这次夏令营结束后,就要远赴国外投奔自己的孩子们了。
而今天已经是夏令营的尾声,约莫就这么两三天,老馆长就要离开帝都了。
虽然将许光明推向凶手的那位同事,也同样符合“帮凶”和“间接杀人”这两个标签,但比起这位同事,老馆长留给许长庚报仇的时间更短。
一旦老馆长离开了国内,以许长庚的经济能力和生活情况来看,想要报仇,是绝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必须快些动手,越早越好。
苏木下了出租车,一路狂奔至天文馆。
今天离开前,她有听到工作人员提到过,老馆长就要离开了,所以今晚会来天文馆清点数据,做最后的信息提交。
此刻是晚上八点整,天文馆已经闭馆四个小时了。
但天文馆历年的数据和账目数量庞大,清点起来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所以老馆长此时可能还在天文馆加班。
这个时间点,他绝大概率是落单的,天又黑,加上许长庚对天文馆又十分熟悉,想要下手,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苏木从中午看见过许长庚的侧门那儿潜入场馆,果然,侧门并没有落锁,或者说,是被许长庚提前过来打开了。
她一路奔着天文馆三楼的馆长办公室去,见着里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