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你先给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吧。”
说着,从许长庚手里拿走保温的茶杯,倒满水后,递到了女人跟前,“阿姨好,我是沈鹤,这是苏奈,我们本应该先打过招呼再上门来的,今天事发突然,所以打扰了。”
许长庚的母亲握住沈鹤的手,似是有几分感动,“不打扰不打扰,有空随时欢迎你们来,长庚这孩子总是忙得很,我还担心他交不着朋友。”
大概是苏木和沈鹤的伪装太成功了,所以许长庚和他母亲都没有认出两人还不过是半大的孩子。
沈鹤瞥了一眼桌上的药后道:“许大哥在天文馆干得好着呢,大人小孩儿都喜欢他,阿姨不用担心。”
听到这,许长庚母亲乐呵呵地笑出了声:“他像他爸爸,就喜欢这个,也愿意花心思和时间在这上面,他爸爸当年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就是站在这个院子里,抱着他,那会儿他才刚出生,天也才刚刚亮,他爸看见了天上的启明星,一拍大腿就定了孩子叫长庚。”
苏木接过话:“这个名字好,听了就叫人心里头敞亮。”
“这姑娘嘴巴真是甜,人也长得好看,真好啊!”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哄的许长庚母亲眉开眼笑的,沈鹤将凳子搬得离床边近了一些,正好挡住了身后正在处理伤口的许长庚。
陪着许长庚的母亲说了会儿话,沈鹤就说他们还有工作要忙,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
许妈妈点着头应好,又催促着许长庚去送送两人。
只是许长庚刚踏出家门,沈鹤就按住了他的肩膀,“别送了,我们记得路,你受了伤好好休息。”
许长庚抿了抿唇,也没有再强求,只是诚恳地道了声:“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你们看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下回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沈鹤道:“只是举手之劳,用不着客气,我们今天也在天文馆里,免费听你做了一路的讲解,已经够了。”
许长庚还想再说些什么,沈鹤却拉着苏木直接离开了。
两人拐出小巷,钻到了路口的另一侧。
“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吗?”沈鹤轻声问。
他还虚虚地握着苏木纤细的手腕,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拐角处的巷子口。
苏木点头,“他的床头叠放着外卖、快递、还有保安的制服,他妈妈也说到他是因为欠钱才会被打,说明他很缺钱。”
“对,他妈妈床头放着的除了一些基础病药物外,还有抗癌的药物,这些的开销很大。”
苏木蹙起眉头来,“我记得之前查天文馆资料时有提到过,夏令营的这批讲解员全都是公益性质的,所以他们并没有收入。”
沈鹤补充道,“而且夏令营讲解员是临时的短期工,他任职并不久,无论是他对天文有着狂热的爱,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目的,他都很值得让我们怀疑一下。”
“你是觉得他和罪犯A有关?”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少年的手心火热,苏木被握着的手腕处,好似被烙上了烙印,神秘的图腾在呼唤着她的思绪。
一瞬间,少年的脸和成年沈鹤的脸重叠到了一起。
苏木突然反手握住沈鹤的手腕,后者诧异地扭过头来,“你有异议?”
对上少年的视线,她的眼眸恢复清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死死拽着沈鹤,不让他离开一步。
苏木窘迫地撒开手,大脑飞速运转着,找寻一个理由。
“没异议……但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要去拜访那位家庭主妇的家的,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沈鹤狐疑地瞥了眼少女。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她看着自己,却好像再看别人。
“那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