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常,就好像本该如此。
肉体的欢愉是交易的筹码。
这个世界多么陌生,又多么寻常。
九点四十一分时,孟潮敲响了房门。
他没有使用备用的副卡直接开门,更没有叫来侍应生。
阮鹿棠脱了外套,里面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吊带长裙,丝绸的面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脸上化了浓妆和红唇,整个人看起来艳丽又出尘。
她从衣柜里取了一件睡袍围在身上,赤着脚走到门前。
房门打开时,孟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人漂亮的唇形,和胸前那若隐若现的春光。
孟潮撇开了目光,掠过阮鹿棠,径直走到了套房里。
茶几上放着一瓶醒好的红酒,还有一碟摆盘讲究的果切。
孟潮将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问起身后的女人,“吃过了吗?”
阮鹿棠摇了摇头,意识到男人看不见后,又开口,“我不饿。”
孟潮没再说话,他好像还有工作要忙碌,握着手机不断地再输入什么。
十分钟后,他一边解领带,一边往浴室走。
阮鹿棠的目光一直紧随其后,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可要说这一刻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态去面对,她是茫然无措的。
孟潮进浴室没多久,客房服务就再度敲响了房门,侍应生送来了清粥和面包,说是孟先生让助理买来让送到前台的。
阮鹿棠端着那碗清粥愣愣出神。
直到孟潮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出来,她都没有意识到。
潮湿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才恍惚着抬头。
孟潮摘了金丝眼镜,面容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但那双狭长的眼睛里还是荡漾着几分冷淡和疏离。
这样的注视,让阮鹿棠心酸。
从前,她也经常去孟家玩,每回遇到孟潮,他总是带着和善的笑意,看向自己的时候,亲切又温柔。
她知道他对外一直是那样的阴沉冷酷,可从前她没见过罢了。
“吃点东西,夜还长。”
孟潮的声音里没有半分缱绻之意,可话语却暧昧至极。
她放下了手中的碗,一边解着浴袍上的腰带,一边往卧房里走。
“我说了,我不饿。”
卧室没有做隔断,只用水晶珠帘将客厅分隔开来。
暖黄色的光不够明亮,却将气氛衬托得更加朦胧迷幻。
孟潮靠在吧台边上,比对着两支水晶高脚杯,最后选了左手里的一支,倒上红酒,浅尝了一口。
他信步闲庭,十分自在。
与局促不安的阮鹿棠形成鲜明的对比。
室内开着暖气,但阮鹿棠裸露的肩头仍旧激起了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目光四下游离。
孟潮走近,隔着水晶珠帘问她,“知道要怎么做吗?”
她咬了咬唇,面上略有几分不服气,“这种事,我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
孟潮略一吃惊,撩开帘子,坐到了阮鹿棠的身边。
他把酒喂到了阮鹿棠的唇边。
“喝一点,就不紧张了。”
阮鹿棠借着他的手,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两颊迅速染上两抹绯红,眸子湿漉漉的,像从森林里闯出来的小鹿一般。
“我不紧张。”
孟潮突然就笑了,他拦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将她压到柔软的床上,她的身下还有精心布置的玫瑰花瓣,那副画面,任谁看了,都很难不心动。
彼时,孟潮的脸与她的脸不到一掌的距离,呼吸之间,两人能互相闻到彼此残留于唇齿的酒香。
他轻声道:“不紧张,你为什么不呼吸?”
他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却并没有引来她的反感。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在安抚自己。
阮鹿棠突然大着胆子,对上了孟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