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许多多从前的记忆与画面在不断地撞击着他的大脑,等他清醒过来时,苏木已经不在车内了。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吗?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沈鹤低声呢喃着,四周都太过热闹了,没有人听到他的话语。
他按下车窗,风灌了进来,吹得人耳膜作响。
他在呼啸的风声里,听到了遥远而又细微的呼唤。
“沈鹤。”
像极了少女的声音。
沈鹤瞬间睁大了眼睛,将车窗降到最低,试图将半个身子探出去。
旁边的警员吓了一跳,赶忙抱住沈鹤的半身,大声道:“鹤哥你干嘛呢!高速上,这样很危险!”
沈鹤拍着那人的肩膀,呵斥:“噤声!”
他侧着耳朵仔细聆听。
“沈鹤……”
“沈鹤——”
“沈鹤!”
突然脑海中炸开了少女的声音,一如从前的莽撞。
扑面而来的风,将沈鹤吹回车里,他将将坐下,眼前便渐渐聚拢出少女那淡得快要消散的面容。
“沈鹤!我跟你讲,可有意思了,我本来以为我要跟炸弹一起灰飞烟灭了,结果我把炸弹吞掉之后,一点事也没有,就是灵魂被撑破了,碎成一片一片的,风又大,我飘了好半天才把自己拼起来!你是不知道,拼灵魂比拼拼图可难多了!”
沈鹤直愣愣的看着喋喋不休的少女。
她还是那个样子,穿着他烧给她的羽绒服,粉粉嫩嫩的,说话时表情生动极了。
狭窄的警车内,她就蹲在他的跟前,下半身可能还没复原,暂时也看不清楚。
旁边的警员以为沈鹤在沉思什么问题,也不敢出声打扰,但看着神神叨叨的,吓得他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只偷偷用余光注意着沈鹤,避免他又突然做出设么危险动作。
“沈鹤?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是不是吓傻了!”
苏木伸出手,在沈鹤跟前晃了晃。
那手比之前更加透明了。
“这是要去哪里啊?你一直在移动,我又要找自己的碎片,又要找你,可真是辛苦死了!”
听着她碎碎念,他仍旧没有出声,只是眼角弯了弯。
另一边,Ralap慌不择路的奔进招待所的房间里,大声嚷道:“Lock!炸弹没有爆炸!”
而房间里的男人,刚熄了灯,正在收拾背包,准备逃离。
听到Ralap的叫喊声,恶狠狠地瞪了过来,“我知道,我们的位置恐怕也暴露了,你把东西搬到车上,我们立马撤离。”
Ralap接到命令,即刻行动起来。
两人没有从正门走,反而是借由床单和被套,从招待所的三楼窗户处往下爬。
附近的人几乎都往帝都市中心赶去跨年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两人避开摄像头,驱车驶离。
Ralap坐驾驶位,他们开的是一辆皮卡车。
一路上Ralap都在骂骂咧咧,说沈鹤根本没有去教堂,反而是把所有的拆弹小组成员带着往主会场赶,分会场那边密码接触后,为主会场的分体炸弹装置腾出了拆解时间,以至于他没办法现场引爆。
说到激动处,他还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雷恪突然转头盯着Ralap,“你一直在车内监视沈鹤的行动?”
Ralap理所当然称是。
“不好!跳车!快!”雷恪目眦欲裂,一把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Ralap见状,也跟着跳车,就在那一瞬间,车胎处传来“滴——”的一声,紧接着车前胎爆炸,皮卡瞬间失去了方向,摇摇晃晃冲向高速路口的护栏。
雷恪和Ralap滚进草丛里,一人胳膊被树枝扎穿,一人腿摔骨折,但没有性命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
雷恪阴沉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