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沉珠和柳予安准备携手离开之际,一道纯白色的身影徐徐从远处走了过来,无数禁军簇拥着他,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惨白的容颜在漫天暴雨之中,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县主,摄政王,请留步。”
来人浅浅开口,咳嗽间嘴角还流下了血迹,脆弱又美丽。
陆沉珠和柳予安却深知来者不善的道理,不约而同静静看着他。
“范国师。”
没错,负责押解他们去天牢的范国师是文武百官之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他似乎武功不高,被爆炸波及后受了伤。
但为了替大齐苍生、替各国使臣讨一个公道,范国师拖着虚弱的身躯来了,他目光锐利地审视二人,道:“还请两位解释一下……贵国的天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大齐?在天雷子爆炸,引起惊天灾难的背后,为什么只有你们大盛的人活着?这一切到底和你们二位到底有没有关系?”
陆沉珠嗤笑道:“本县主若说无关,你们信吗?”
“不信。”
“不信你问什么,白费唇色。”
“县主的意思是……今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吗?你们的目的就是杀了所有来登基典礼的人,这样就能引起大齐大乱,引起天下大乱?”范国师死死盯着陆沉珠,一字一顿道,“不愧是人称女中诸葛的灵夙县主,如此心性和狠辣,天下万万人都比不过您……”
陆沉珠眉梢高挑,冷嘲道:“是么?那我说这里最有嫌疑的就是范国师你呢,毕竟活下来的不仅有本县主和王爷,还有范国师你啊。
而且范国师你身为大齐国师,想要在这里布满天雷火不是轻而易举吗?
在等所有人都死之后,嫁祸在本县主和王爷的身上,范国师就能名正言顺成为大齐唯一一个话事人。
毕竟文武百官都死了,您可不就是唯一吗?”
“荒谬!”范国师身边的人怒喝道,“范国师保佑我大齐已多年,素来都是为了百姓们水里来火里去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沉珠懒懒道:“本县主身为大盛县主,在大盛又深得百姓爱戴,为什么非要来你们大齐找罪受啊?如果不是你们非得邀请本县主,本县主在大盛高枕无忧不好吗?”
“休得狡辩!你就是想要吞并我大齐!”
“你们?呵呵,你们有什么值得本县主入眼的?”
“你……”
范国师抬手制止那人说话,叹息道:“你应该知道,本国师本来要跟在皇上身边的,是县主突然表示身体不适,并且要破坏典礼现场,本国师才奉皇上之命押解县主离开的。
换而言之,本国师虽然活了下来,却不是因为自己的决策。
由始至终,知道危险,规避危险的人,就只有大盛,只有县主。”
这番话句句在理,字字珠玑。
若不是陆沉珠知道自己突然离开是因为“预感”,因为对陆灵霜的了解,她差点就要信了。
“如果本县主说,这一切是陆灵霜自己的计划呢?”
禁军们闻言,纷纷露出愤怒的神情。
“灵夙县主真的把我们当成傻孩子来欺骗愚弄吗?!”
“皇上都要登基了,她马上就是这天下最最尊贵的女子,不仅荣华富贵享之不及,还能号令天下!要是灵夙县主你,你会选择在最后关头,将一切都毁灭吗?”
“灵夙县主这番话,简直荒唐至极!”
“这是找不到理由了,兄弟们,杀了她!为陛下报仇!为大人们报仇!为四国的使臣们报仇!”
“对!杀了她!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