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珠离开村庄前,突然听到了一声鸟鸣,她走出院子发现一只信鸽站在高处,正睁着绿豆眼“咕噜噜”看着她。
陆沉珠抬起手,信鸽温顺地飞到了她的手上,它腿上果然绑着信。
若是柳予安或者小火把他们想她,应该会让海东青来送信才是。
这信鸽是谁的?
陆沉珠蹙眉解开信,入目是一手她很熟悉的字迹——“陆沉珠,还记得我给你看过的史书吗?里面写过以为千古女帝,大齐很快就会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希望我的登基典礼,你会来参加。”
这显然是陆灵霜的字迹。
登基?
陆灵霜?
若不是陆沉珠知道了解陆灵霜的为人,她甚至会以为这是一个疯子臆想出来的梦。
但若做梦的是陆灵霜这个女人,说不定她真的能做到。
陆沉珠沉默半晌,将信件焚烧掉,不急不缓带着季恩柔慢慢离开了这座村庄。
那悠哉游哉的姿态,并不像“逃难”,更像是游山玩水的旅客。
陆沉珠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后脚住过的院子就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灰烬之中还多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身上还有骨折的痕迹。
匆匆赶来的人都以为这两具尸体是陆沉珠和季恩柔,无不失声痛哭。
而随着“小大夫”的死,老天爷似乎再次发怒了!
天似乎被捅了个窟窿,连绵无尽的雨浩瀚飘摇,几乎将整个大齐都变成了泽国。
在齐帝斩杀了不少“不认真”的官吏,血吸虫病的状况并未好转,相反,因为洪水泛滥,血吸虫病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簇一簇接着从地底冒出。
最初还是零星的县城和村庄被感染,然而随着百姓们流离失所不断迁移,感染的人越来越多,竟有野火般的姿态,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将这片大地的腐朽和沉疴都燃尽般。
越来越多的奏折放在了齐帝的案头,齐帝惊恐万状,连夜找到了陆灵霜,“怎么回事?为什么控制不住?为什么!这个你说的根本不一样啊!”
陆灵霜笑道:“那陛下可知道其他几个国家的血吸虫病病情?可比我们严重多了呢,特别是燕国,听说连军队都折损了呢。”
“真的吗?”
“真的。”陆灵霜温柔轻抚老皇帝的鬓角,“只要我们保住军队,然后就能一鼓作气称霸四国了,损失几个老百姓算什么?”
听到陆灵霜这么说,大齐皇帝原本焦虑不安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
“幸好有你在,如果没你,朕这颗心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皇上,臣妾有您,也是臣妾的福气。”
“哈哈哈!”
齐帝大笑一声,望着陆灵霜娇媚的面容,正想亲热一二,就听到大太监说六皇子想见他,有要紧的事情求见。
齐帝气得骂骂咧咧,还是起身走了。
一看到姬文彦,齐帝冷笑道:“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父皇!”姬文彦猛地跪在齐帝面前,惊恐道,“父皇,事情不好了,征北军里有人得了血吸虫病!”
这征北军乃齐帝的“私兵”,不属于朝廷的军队编制,这些年来征北军的军饷都是姬文彦挣来的,所以从前齐帝是非常喜爱这个儿子的。
咋一听到这话,齐帝脸都黑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儿子也不知道,这次送往征北军的物资是儿子从大皇兄那里购买的。”
大皇子!?
说起这个大儿子齐帝就一肚子火,他乃先皇后的嫡子,却最喜欢和他对着来,事事都忤逆